这样情绪化,不该是周庭书的个性。
在没有被诊断出人格分裂前,他的主人格起码是冷静沉稳的,如今却被折磨的敏感多疑,有时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这样的病不是感冒发烧,人人都有经历。
谢桑没得过这病,不知道思想里多出一个人在说话的感受,周庭书没了斯文秀气的容颜,憔悴许多,眼眶空洞,望着谢桑。
谢桑被他的眼神看得想哭,“不如多去看几个医生?”
现在的周庭书一定没有坏心思,他挣扎极了,为了不让那个坏家伙出来,宁愿伤害自己,宁愿去死。
他摇头,“桑桑,我是不是真的很坏?”
“坏的不是你。”
这个坎他始终过不去。
无论去救助多少只小猫,去补偿谢桑多少,都没办法弥补他做过的那些错事,所以他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周庭书没办法在深夜入睡,一旦闭眼,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会如泉般汹涌进入脑中,占据他的所有思想,他是怎么处心积虑害的周存声坐牢,怎么两面三刀,一边教唆赵芙,一边充当好人,所有的一切,都在跟他清算。
不止如此。
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些都是他做的,是因为他想做而不敢做,才会自我逃避的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干干净净,一个满手鲜血。
可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
在这样的日夜中,他终于无法承担自己满身的罪孽,冲动之下,割开了手腕。
这些没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明白他的痛苦。
通过眼神,谢桑似乎能感知到周庭书的反抗,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指腹搭在纱布上,力度很轻,“割手腕很疼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在太多次的反复之后。
周庭书能预知到意识在消散时头疼的症状,割腕,也是为了制止那股疼,“桑桑,我没有别的办法。”
“一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