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江的大部分时间,周存声都在修养、治病、吃药。
如此反复。
有秀姨在一旁照料,谢桑是放心的,谈家隔三岔五便会打电话来,有时是秀姨接到,有时是谢桑。
周存声从不亲自接听,都由中间人转告。
他的态度明朗,意思清楚。
秀姨明里暗里劝说过周存声几句,他什么都听不进去,每每如此,都找借口离席,性子跟着沉闷许多,为了能多活两年,什么药都在吃。
谢桑做不到每天陪伴左右。
她工作这两年,遇上影视行业危机,手下压着许多戏没能上线,她跟着江君,时常要因为工作问题出差洽谈。
这么一去,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
跟周存声算得上聚少离多。
想要知道他有没有吃药,还要弯弯绕绕的去询问秀姨,谢桑工作结束太晚,电话打回去的时间,周存声早已吃了药入睡,这是医生交代的,连几点入睡都是强制性的。
秀姨捂着话筒,小声嘀咕着:“存声吃了药就睡了,不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没回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谢桑喉咙干涩哑然,“……事情办完就会回去的。”
秀姨轻叹,“你尽快,你知道存声有多离不开你。”
的确是离不开的。
每次要出差前夕,他总是沉着面容,很是不悦,为了阻止她东奔西跑,亲口说过,她工作上那些问题,他都可以替她解决,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确实。
让她焦头烂额的哪些问题,周存声一句话就能解决,她偏不需要他的帮助,周存声惯常能气一晚上,天还没亮,谢桑便被他吻醒,看着他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的眼睛,搂着他的脖子哄他,“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