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诀是见证过他们最甜蜜与最凄惨时刻的人。
现今的周存声是最温柔的时段。
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一只耳环而已,若是从前,他居多是给谢桑重新买一对,再口是心非的嫌她麻烦。
谢桑同样像是被感化一般,牵着周存声的手便没放开过。
用过餐,她独自去参加餐厅兑奖活动,周存声与孟诀在门外等待,他若有所思的瞧着周存声,“你下午见的人是赵宜媛?她又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
跟赵宜媛那一面很短促。
他急着去找机场工作人员找耳环,简单递了杯热牛奶,询问了两句,便匆匆离开,并没注意到赵宜媛不舍的眼神。
可就算注意到了又能怎么样?
有些感情在他这里,形同虚设。
“你不趁机问问她,有没有想要争家产的心?”
“她是没有的。”
瞧着便知道。
赵宜媛城府没那么深,很是知足常乐,一直教唆她的人,周存声能猜到是谁,却没有必要去帮她解围,“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赵宝珠说过了,只要谈家立场分明,我出不出面,没有什么区别。”
“桑桑还不知道?”
周存声缓缓摇头,“烦心事,告诉她做什么?”
“她万一误会你跟赵宜媛有什么呢?”
这就更没可能了。
周存声失笑出声,“就是她开口让我去瞧瞧赵宜媛的,那像是误会的意思吗?”
“那赵宜媛呢,什么意思?”
“不清楚。”
他懒得追问,更没心思多想,“随他们去,别来打搅我就好。”
周存声将这些看得很轻。
当下他只想好好治病,努力多活几年,陪谢桑久一些。
孟诀将他们送到禾远公馆便驱车离开。
房内是明亮的。
秀姨在。
谢桑拉着周存声,没让他进去,神神秘秘的从口袋里拿出几颗水果糖,红的紫的,被糖纸包裹着,很漂亮。
“这是餐厅周年庆我抽到的,给你。”
她手掌很薄,掌心的纹路又细,是很干净的一只手,置放着那几颗糖果时,像是将自己认为最宝贵的东西都给贡献了出来。
周存声知道,外面那些女人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的家世背景,音容相貌,喜欢他的不可一世,那是与众不同的东西,能够让他与俗人分辨开来。
可谢桑不同。
她是唯一一个见过周存声掉眼泪,见过他狼狈的女人。
小时候家里为周庭书庆祝生日,会不约而同的忽略周存声也是在同一天生日,只有她记得,也只有她存下一笔钱,送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生日礼物,是一支不怎么昂贵的钢笔。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捧到他面前,眼睛怯生生的,又沾染着点点喜悦的说,“存声哥,送给你,生日礼物。”
碍于面子,周存声第一次没接。
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