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周存声会将赵家比作那个“小”，可他是经历过教训的人，知道什么最重要，当年要不是他一意孤行要调查周望的死，也不会让谢桑受这么多的苦。
看到梁易如此行事，他有不屑，有惋惜，这类情绪对待的，都是当初的自己。
孟诀最懂周存声，知晓他的意思。
他若有所思，呢喃着，“梁易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周存声看向他，不语。
等着他解释。
“赵宝珠不是桑桑，她早就认命了。”
这是悲惨的事实，是否认不了的，谢桑贵在有一颗坚韧的，绝不服输的心，这是赵宝珠没有的东西，她很早就被自己的母亲给卖了，信仰在十几岁的时候便崩塌，此后的人生都是糜烂的。
就算梁易背叛她，她只要有好日子过就够了。
男人的专情和爱在她看来，是最廉价的东西。
周存声凝着孟诀，“怎么突然提这个？”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在赵家的事情上是动摇的，有些不知道究竟该帮谁？”
换句话说，赵宝珠在他心中的分量比赵宜媛重得多，却也不只是如此，孟诀什么都知道似的，“因为桑桑很在意赵宝珠，你怕她责怪你，还想帮她护住她在意的人，对不对？”
表情复杂了些，周存声一时无言，“小孟，怎么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孟诀轻耸肩。
“我也不想，可你都写在脸上了。”
那份纠结，挣扎，淋漓尽致的体现着。
为了谢桑，周存声是可以连承诺都不遵守的，可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是孟诀劝说了他，“桑桑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你完全不必有这样的担忧。”
谢桑讲道理吗？
似乎也不。
周存声迟到了五分钟接到她，她便不讲道理的置气，他连哄带骗的才将人逗笑，“还不是小孟，非拉着我聊天。”
“什么都赖小孟，他是你的替罪羊。”
这五分钟对谢桑而言不算什么，她就只有在周存声面前才会这样无理取闹，见他慌里慌张的哄她，她便高兴，这简直做作又娇情，都不像她了，可她就是情不自禁。
谢桑托着下巴，端详着周存声，毕竟是正式场合，他没再随心所欲，还是换上了西装领带，很是庄重，“你好久没出席这些场合了，有没有遇到熟人？”
她只是随口问。
周存声却认真答，“遇到了。”
“谁？”
“梁易。”
这名字对谢桑而言有些陌生，她蹙眉，似乎在思考，周存声又补充道：“赵宜媛的哥哥。”
“你那个大舅子。”
她还撞见过他们一起吃饭呢，一家人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周存声转动方向盘，余光瞧她得意的小模样，也不知在乐什么，傻呵呵的，刺挠他就让她这么开心？
真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约莫是吃准了他不敢教训她，有恃无恐？
“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周存声不明不白的说了句。
谢桑歪了歪头看他，反射弧很长的，良久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跟宝珠姐姐住在一起吗？”
周存声“嗯”了声，“你下次见到赵宝珠，告诉她，省得她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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