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去看管涟漪。
周存声能好好养病,谢桑陪伴在旁,她手里捧着大桶冰淇淋往嘴里塞,乐崽摇着尾巴绕在她脚边,喵喵叫着要吃。
她很自然的用肘膝顶了周存声一下。
“管管它,什么都想吃。”
周存声将冰淇淋拿开,勺子也一起拿走,“吃那么多,不怕生病?”
被他管着,也没好到哪里去。
谢桑叹了口气,又幽幽躺下,闭上眼睛便想到那天送云善回家时,她拘束又沉静的模样,跟从前开朗活泼的她,根本重叠不到一起去。
她对从前的人,从前的事,也是没有怀念的。
有东西忽然压到腰上。
她挥了挥手,要乐崽下去,周存声将乐崽抱开,又抬起它的爪子去挠了谢桑一下,她被惊醒,瞥见周存声的一点笑。
那笑很不同。
从前的他不苟言笑,根本不会如此。
谢桑突然有些不悦,直挺挺的坐起来,“你笑什么?”
周存声是什么时候转性的,她很模糊,也许是在跟赵宜媛的那段婚姻里就开始的,才会让赵宜媛对他死心塌地。
“还笑不得了?”
“笑不得。”
她突然起身上楼。
情绪又多变起来。
周存声放开乐崽,跟着她上楼回房,她埋在枕头里,周存声将她的脸摆正,像逗猫那样,用手刮着她的鼻尖,音色很清浅,磁性很强,“又闹什么,笑一下还不行?”
闭着眼睛,谢桑心烦意乱,一段婚姻不是儿戏,就连孟诀都还放不下云善,赵宜媛会放不下周存声,也是人之常情。
可周存声是她的,她想到那段时间,便有情绪。
睁开眼,顺势搂住了周存声的脖子,他手肘撑在谢桑脸庞,注意到了她瞳底闪烁的哀切,“难过什么?”
“小孟让我找善善补课。”
周存声没忍住又笑,更没忍住,唇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你就为这个难过?”
“他都想着善善,也不怪赵小姐还想着你。”
之前她宽容,不在意这个。
最近却愈发惦记着这事,像成了一根刺似的,这跟相文渊的那番话有着很大的关系。
周存声愣了下,随即摆正了姿态,看着她。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的,那要怎么样才能负荆请罪?”
怎么样都不行。
经历过的就是经历过。
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周存声婚史上的那一笔,谢桑不想要这么小气,可在爱里,又有几个人是大方的?
总之她做不到。
可要周存声怎么形容那段婚姻,那只有两个字——噩梦。
与不爱的人生活是噩梦,看着爱的人近在咫尺不能触碰是噩梦,他实在找不到一点可怀念的地方,谢桑这些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她想说的太多。
周存声却不由她多说,捏着脸蛋,疯狂吻上去,堵住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真是越来越像个小姑娘了,跟十几岁是对他的心思一模一样,别人多瞧他一眼,都要怀疑大半天。
那时她的情绪化将周存声弄得心烦。
现在只觉得享受。
吻够了,谢桑喘着气,双颊潮红,眼睛化着水,周存声却很淡定,“我买了票,我们去草原走走。”
这成了他的执念,自从看过那些照片,他便惦记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