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梁易,谢桑的确是有工作要谈,这点没有欺骗。
第二天一早她便跟着同行的工作人员外出,周存声留在酒店养病,他痛的五脏六腑挤压着,要爆炸一般。
硬是熬着,等着谢桑回来。
可她不在,他连叫餐都不会主动去,是谢桑抽空打电话问了酒店,才送了餐到房间,周存声胃口不佳,一病起来吃得很少。
到回去时。
周存声形同枯槁,格外憔悴。
坐在窗子前,听到门开,才空洞的看去,谢桑带了三明治回来,是之前周存声一边创业一边读书时,最爱吃的,那时很忙,大多都是应付着吃,可应付着吃,也有喜欢的。
“就知道你肯定没吃什么。”
谢桑将热牛奶贴着脸,试了试温度,像是给小孩儿冲奶粉试温度一样,周存声仰眸看着,给了点笑,“就算烫到了也不会烫死的,给我。”
“这不是怕你喝了胃不舒服吗?”
周存声摊开手掌,谢桑将热牛奶放上去,“给。”
他喝着牛奶,谢桑将窗帘打开一些,窗外夜景下的鹅毛大雪像是雪白色的毛絮,占领了城市,将城市都给染成雪白色的,异国的雪跟国内有些不同,更陌生,更疏冷,不太真实。
黏在玻璃窗上,像霜花一样,有别样的清冷氛围。
谢桑跪在长椅上,趴在窗口看着窗外,拉着周存声去看那些雪,“快看,下雪了。”
“我到时就下着雪。”
正因为这场雪,他才会病发的那样厉害,这里跟国内的气温相差太大,这样的天气引得周存声很不适。
谢桑像是完全忘记了这茬,还以憧憬的眼神看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一惊一乍着突然直起腰,“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东西。”
她跑到包里去拿出一双黑色手套要给周存声戴上。
“这里比国内冷多了,你还是多穿些,就算在房间有暖气也不能懈怠。”
因为手指上的缺陷。
每到天寒地冻时,周存声便会戴上手套,掩盖缺陷,哪怕失去手指好些年,他还是有些无法直面。
“去谈工作,还有空买这些?”
听惯了他阴阳怪气的话,谢桑习以为常,甚至能对答如流,“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有急着回来陪你,可我总要跟我同来的人到处走走的,你说是吧?”
“这么冷的天气,有什么好走动的?”
谢桑又回到刚才的位置,痴痴望着外面的雪花,有些恍惚,“要是宝珠姐姐也能看到这样漂亮的雪就好了。”
真是有些魔怔了。
周存声劝不住她,由着她去思念已故的人。
出神望了没一会儿。
门铃响起,谢桑急忙跑去开门,周存声看不到门外是谁,只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似乎在邀请谢桑下楼玩雪。
周存声对此是不屑一顾的。
自信以为谢桑会留下来陪他,没想到连问都没有问他,拿上大衣和围巾便冲了下去。
她们没有跑远,就在酒店楼下。
周存声从窗口的位置往下看了会儿,毛绒一般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谢桑跟同伴踩着雪玩,同伴要拍照,她调整角度姿势,给她拍了好几张。
玩得很开心,全然忘了楼上还有个病秧子丈夫需要她陪伴,似乎那片天地才是属于她的。
“很好。”
周存声暗自腹诽着,打算晚上再收拾她。
她们一起下去玩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