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小房间的第三天,伤势未愈的赵宝珠情况一如往常,靠吃饼干喝水,勉强能够生存。
门外看管她们的人似乎知道她生着病,会给药,对她们还是有所忌惮。
来时谢桑是健康的,三天过去,她却发着烧,吃不下东西,神色憔悴虚弱,赵宝珠看着心疼,她蜷缩在墙角,身子不住的颤抖,烧得厉害。
赵宝珠去拍门喊人,她嗓门大,很快叫来了人,男人又是不耐烦的踢了下门,口吻凶狠,“再叫打死你!”
“我妹妹发烧了,烧得厉害!”
第一天谢桑的状况就不好,她神思恍惚,喝了几口水,又问了情况后,便什么都没说。
赵宝珠只当她是胆子太小,现在才察觉不对。
她疯狂的拍打着门,回头望着谢桑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急又慌乱,“你起码拿点退烧药给我,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的雇主也活不了!”
这话有些震慑到了他。
赵宝珠原本就是要用药的,男人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这才答应下来,“你等等,我去拿药。”
这人显然是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
这种人,不算难对付。
再这么拖下去不一定能等到周存声来救人,谢桑的煎熬却就在眼前。
没一会儿男人拿来了药,只开了条门缝,送水送药进来,“快点吃了,别死了,真麻烦!”
送药进去的手却没抽出。
赵宝珠死死拽着那只手,脚尖抵在门缝中,“大哥,你的雇主给你多少钱,我们给你双倍。”
这种拿钱办事的人,没几个是忠心耿耿的。
可对这个,赵宝珠却有些失算,没得到回答,她被一把推进去,摔在地上,热水洒出来,脚尖却还卡着,被一把压住,钻心的疼立刻上身。
她下意识收回了脚,却像废了一般,没了直觉。
来不及喊疼,她挪动着脚,走到谢桑身边,没了热水,只得喝点凉水咽下药丸。
“桑桑……醒醒,咱们吃点药。”
谢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唇上干燥火辣,咽了口水,才稍好一些。
赵宝珠的脸色同样不好。
脚还疼着,这次出去怕是要真的废了,之前为了伪造车祸,她是下了点血本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宝珠姐姐,你吃药了吗?”
谢桑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很是无力,言语吞吐的更是没飘忽,“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她脸上没丝毫血色。
背后是坑坑洼洼的墙壁,还有厚厚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中,窗户又高又狭窄,除了用来分辨天黑天亮,就没有别的用处。
更不可能逃的出去。
赵宝珠扶起她瘦弱的小脸,“你知道周存声的,你不见了,他肯定要找疯的,我们再忍忍,克服一下,好吗?”
谢桑的病算得上是心病。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是佛德时,还是国内?
靠在赵宝珠的肩头,看着四方小窗那一点渺茫的月光,嘴巴中呢喃着说:“不会的……他不会救我的。”
赵宝珠安抚她,“怎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