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声亲自去将照片拿回来。
那原是用来展览的,裱着相框,放在后备箱中搬运了回来,照片拍的很有意境,谢桑却没有要挂起来,还是收在了房间里。
她为照片特意腾出了房间,却说什么都不愿意挂出去,周存声对此是不满的,“怎么,舍不得让人家看见?”
“拍照的时候我不高兴,照的不好看。”
那时她简直要恨死周存声了,不是不高兴,是恨不得要他死,满脸都是不情愿,可照片还是漂亮的,留下收藏很有必要。
发觉周存声的怨气,谢桑勾着他的脖子哄他,“不是因为你,别想之前的事。”
每个时间段,她对他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
若说是什么时候真正改换过来的,那一定是雪山之行后,得知他没死,谢桑瞬间的心境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存声拿下她的手,“就算是因为我,也是我活该。”
这话充斥着浓浓的自责。
谢桑不想要他这样自责,正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放在楼下的手机响起,周存声下楼去接电话,像是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又像是释怀了。
接了电话。
手机贴放在耳边,传来的是赵宜媛的声音,“周存声,是我。”
周存声神色阴沉下去,“什么事?”
这么多人里,他最不愿交流的人就是赵宜媛,要不是跟她那些误会,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她听出周存声的不耐,尽量简洁语言。
“我只是想要你小心点,相文渊他……”
要怎么告诉周存声,相文渊有异动,可对他的计划,赵宜媛无论怎么问,怎么讨好,他硬是连只言片语都没有道出,她很担心周存声,却又无能为力。
该知道的周存声一早就知道,赵宜媛这些消息对他没什么用。
“辛苦你告诉我这些,可你不要再掺乎到这件事里来了,明白吗?”
他的话让赵宜媛误解,“我是想帮你。”
“帮到了,之后不用了,我的事我心中有数。”
拒绝的态度明朗,她再接近,就是不知羞耻。
沉着口气挂断电话。
赵宜媛险些喘息不过来,她扶着江边的栏杆,听着浪潮声,江水下幽黑不见底,暗潮涌动,她望进去,有些失神。
就算周存声态度如此冷漠,她也不能因此退缩,毕竟事情是因她开始,也该由她亲手结束才对。
将口袋中的药瓶拿出来,那是从实验室拿到的,给小白鼠用过,是有保障的。
将药打开,放进了带来的餐盒里。
那里面是给相文渊吃的,只要他死了,对周存声的伤害才会永久避免。
就算要坐牢,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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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送谢桑去跟向寒烟见面,周存声的不悦从不是藏在心里,而是简单直白的挂在脸上,不言语,没表情,像个僵硬的司机,只负责接送。
谢桑说再多的话,他也只是回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