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话音未落就一针刺进了余长安脚趾里,余长乐泪如雨下,疼的满身冒冷汗,余意却笑得更欢。
她又道:“二小姐可还记得十年前主母就是这般对待我娘的?”
话一出口,一段陈年旧忆便如江水一样涌进余长乐的脑子里。
那年她方才六岁,余意跟她一般大,她娘姓洪。
洪氏是跟余家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从小在余家长大,莫名就怀了孕,那会子余长安的娘亲尚在,刘氏成日里在府上兴风作浪,碍于主母的地位只能一个劲儿的针对丫鬟们。
洪氏就这样不长眼的成了一粒沙钻进了刘氏的眼睛,自打她怀孕就被刘氏盯上,孩子出生偏偏作死让她姓了余,刘氏岂是善人?不过有主母庇护,刘氏这才没有机会除掉洪氏。
直到主母郁郁寡欢病逝,不过多久洪氏就被折磨死了。
余长乐更加绝望,洪氏之死确实与她无关,如今余意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应了那句母债女偿。
“我娘身上有数不清的针孔,成片成片的淤青,到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被毒瞎了!十年了!我每一个日夜都在想着怎么为我娘报仇!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快就落在我手里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余意狰狞着面目瞪着猩红双眼吼道。
余长乐已经哭得没了力气,余意哈哈大笑着拔出银针,紧接着扎进她另一只脚趾中,痛的余长乐呜咽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她报复。
此时的余意就像疯了一样铆足了浑身力道一针又一针扎在余长乐身上,余长乐苍白的脸上早没一丝血色,余意不管不顾,甚至拿来剪刀剪掉了她向来稀罕极了的指甲和秀发。
“哈哈哈哈!刘氏见了你这模样一定得跪下来求我放过她!”余意癫狂笑着,丝毫不怕有人听到动静过来了似的。
天色渐渐亮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余长安被冻醒,穿好衣裳又躲在被窝里暖了一阵子这才下床。
外头空气好得很,这是在24世纪得不到的空气。
余长安拼命嗅动鼻尖,雨后的气味真的很好闻,房檐上还时不时的往下滴答一两滴水,有的掉下来打在石阶上,有的打在绿叶上,整个天空半蓝,远处还夹着白,太阳要出来了。
“王妃?您怎么起的这么早?昨夜没合眼吗?”端着水盆的山药放慢脚步走来。
余长安两手叉腰活动几下筋骨,笑答:“老年人觉少。”
闻言山药噗嗤笑出声:“王妃您又说笑了,早晨外头凉,您快些进屋,我给您梳洗点妆。今儿二姑娘出嫁,想必府上会很忙,您一夜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我们收拾好早早儿的去吃一顿再说。”
“小丫头这么了解我的吗?”余长安嬉笑着进房,山药跟在后面又调侃了几句,逗得余长安大清早笑得肚子疼。
一炷香后,镜子前的二人在认真挑选首饰。
山药选了更妆发配套的一支金凤簪,余长安中意小家碧玉型的一款半月簪头的步摇,且二人各有说辞,半天拿不下意见。
“金的好显老,人家想少女一点嘛!”余长安撒着娇道。
山药努着嘴坚决不退步:“可是金凤簪才配得上您王妃的身份地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