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嬉笑声渐渐变小,车公公这才轻扣房门道:“王爷王妃昨夜可安睡?”
余长安一听车公公讲话,探着脑袋往门口看去,只见门外头两个人影,想必方才她与卿莫离亲昵全被听了去,当下羞红了脸,猛地起身拉过外衣穿上,丝毫不顾还想牵她手的卿莫离,赤着脚丫就跑去了梳妆台前。
卿莫离见状哭笑不得,只得跟着起来,开口对门外二人吩咐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车公公便推门而入,山药紧跟其后,放置好水盆方才走去余长安身边,刚看见她光着的脚,还没折回去拿鞋,余光就瞅见卿莫离下床弯腰拿鞋一气呵成。
略施一礼的功夫卿莫离已然到了余长安身边,余长安羞得不行只要躲开,卿莫离抬指就捏上她的脸,语气温和的训责:“夫人又不穿鞋乱跑,着了凉小心我不让你吃饭。”
余长安伸手捂住小脸,嘟着嘴巴听不清在嘀咕什么,卿莫离笑起,蹲下拉过她的纤纤玉足用袖子擦了擦灰,这才小心翼翼塞进鞋子里。
“不许有下次,记住了吗?”卿莫离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严厉的话,余长安更羞了。
山药一脸姨母笑站在一边,车公公也忍着笑。给余长安穿好鞋子,卿莫离弹了一下她的脚背,嬉笑又起,在余长安蕴着的笑意下方才站起身子去了屏风后。
车公公当即将干净衣物送了进去。
山药忍不住的八卦心顿生:“王妃,昨晚你们好安静喔,我都没有听着声响。嘿嘿……”
此话一出,余长安居然秒懂……
“不得了不得了,我的小山药啊,你这小脑袋瓜子里一天想的都是什么?”余长安笑着质问山药,山药咬了咬下唇开始给她梳头,毫不避讳道:“王妃与王爷成婚这么久了都没行周公之礼,算算时日也拖不得了,静娘娘她老人家兴许还等着抱孙子呢。”
也就十来岁的少女一番话竟让活了两世的余长安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将声音压到最低:“山药!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心我罚你。”
“我可是为了整个镇国王府考虑,王妃您要是舍得罚我,我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山药佯装委屈巴巴,说完还不忘偷看一眼余长安,见羞得余长安脸红到了耳后,这才笑吟吟道:
“您与王爷是夫妻,我又是您的贴身丫鬟,这种事情提起来是不需要害羞的喔。”不等余长安反驳什么,山药立即转了频道:“王妃今日想梳一个怎样的发髻?”
没想到余长安成功被带偏,她认真的从镜子里打量一番,忽的记起昨夜安排下来的规划,灵光一闪就道:“随便弄一个简单省事的就好,尽量别戴太多发簪,不方便。”
“好嘞!”
伺候卿莫离换完衣裳,车公公单独传了一个仆从端来了一只水盆给他洗漱,一切完毕才上了早茶来。
此时余长安也梳完头,她拿来执笔在上头写了许多张大字,而后手指轻叩桌面,成功吸引卿莫离的注意。
“夫人何故不上妆?可是脸上不适?”卿莫离放下已经送到嘴边的茶杯关切问道。
谁知余长安笑嘻嘻的说出一句让他有些绝望的话:“今天要给你测视力,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就不费时间做那些劳神事了。”
“测视力?”卿莫离脸上神色明显从关心切换成了惊讶。
话落他看向车公公,顺着他与余长安脸上的笑,这才慢慢想起昨夜余长安说的那些话。
“为夫……视力,还是很好的。”卿莫离拉住余长安的手做着最后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