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易秋偷瞄向鬼娇,见她仍旧气鼓鼓,唇下纹的图案在薄薄的脂粉下若隐若现。鬼娇轻哼一声又将肥鹅从陆易秋手中抢了回来,握着它的脖子就晃了晃:“义父心里倒是明得跟镜儿似的。”
陆易秋哈哈大笑,两手撑在腿上就道:“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性子我再不清楚可就白瞎做你义父这么多年了。”
一闻此言鬼娇忽的怔了怔,稍微扭头看向陆易秋,却不是正眼看,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躲避之意,话到嘴边愣是停了半晌才说出来:“你大可以不拿我做义女。”
陆易秋笑声依旧,然而一言不发。鬼娇余光中再也看不清陆易秋什么表情,立即将目光放在水面,谁知陆易秋顺手摸来一颗石子砸进去,水面顿时涟漪泛泛,两只人影更是模糊不清。
那颗石子像是砸进鬼娇心里,一时间堵得她压抑得很,二人沉默良久,鬼娇先行开口打破氛围:“那么多宾客不招呼,义父你就这样走了真的好么?”
“没人比我的娇儿生气更重要。”陆易秋这句话几乎是不带一秒思考就说出来,鬼娇听后先是楞了一下,不过几秒脸上浮上一抹笑,所有不悦当下消失。她问:“所以义父前来是有事吩咐吗?”
“咱们禄霜阁的掌门之印有什么用?”陆易秋直接提到让鬼娇在饭桌上发飙的由头问道。
鬼娇有些不解,将要逃跑的肥鹅往怀里又揽了揽:“在禄霜阁,任何行动都要有掌门之印才可以进行。大到出任务,小到置办粮食,没有掌门之印什么都做不了。”
“那掌门之印望山盖上有用吗?”陆易秋又摸来一颗石子扔进水中笑问。
水很清澈,鬼娇目光追随着沉入水底的石子,眼瞅着它落在早待在水底不知多久的石子之中,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但是余天锋不知道掌门之印只有义父你亲手盖上才生效!”鬼娇激动看向陆易秋,手一松,肥鹅张开翅膀就扑进了水中,拨动脚蹼溜得极快。
陆易秋笑得无声,从怀中取出一块鎏金牌子递向鬼娇:“我创立禄霜阁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向来是个亦正亦邪的门派。我何尝没有想过让禄霜阁成为名门正派?只是在这纷杂尘世之中,做一个好人太难。”
鬼娇结果牌子仔细观察,指尖摸到一行凹进去的东西,转过来一看方才见是几个小字。
“这是……”
“这是思善门的令牌。当年灭门一事今日回想起来仍觉是昨日之事,若不是娇儿你陪同我灭了竹方宴一门,定然想象不到血流成河尸遍满地是怎样的光景。”陆易秋眸子一沉说起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同鬼娇讲述自己以前的门派师尊兄弟是如何被灭门了。
“纵是禄霜阁这样亦正亦邪的门派都能被牵扯进纷争之中,做正派反派又有什么不同,娇儿。”陆易秋话没说完突然叫了鬼娇,鬼娇本新入沉思,正是被他这么一叫猛然之间有些懵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