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望山怔住,他睨着眼睛看向陆易秋,却见其将茶杯凑近嘴边一饮而尽,苦涩之味言于表。
“若有朝一日你另寻高明,我不会拦着你。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背叛禄霜阁,尤其是你。望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陆易秋打开天窗说亮话,丝毫没有半点遮掩之意。
沈望山不再看陆易秋,他仿佛有些心虚,收回目光转而落在自己的扇子上,山上那副山水图里藏着两个对剑而立的小人,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整个房间又是一阵死寂,陆易秋知道他方才的一番话石沉大海,眼中情绪划过万千,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他起身走向沈望山,端过他没怎么碰过的茶杯将茶喝干,又从杯中捏出一片泡开的茶叶,放在桌上,指尖紧紧按在上头。
“你若还认我陆易秋,便与我同往禁地,若不,今夜便启程吧。”说完陆易秋抬指离开,沈望山只觉背后冷汗丛生,转眼望向桌面,那茶叶居已经干透。
“娇儿,你有没有觉得阁主对你有种别样的感觉。”走在路上绿萝说道,她这道陈述让鬼娇顿步一秒,扭头望着比自己慢了一步的鬼娇,绿萝笑了笑:“我就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
前行不过五十步,鬼娇突然道:“我想过很多次,如果他不是我义父就好了。”
不等绿萝诧异接话,鬼娇又说:“可如果他不是我义父,又哪来如今的我。”语毕鬼娇低头加快步子往前走,些许娇羞的模样,所有的心思都让绿萝看的一清二楚。
不单是绿萝,整个禄霜阁的人都能看出来陆易秋对鬼娇的特殊之处,远远不止义女那样简单。
底下的人早就嚼烂了舌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世人的目光凝聚在身上,你会不会承受不住?”绿萝忍不住又问。
“活在世人的目光之下,注定成就不了什么大事。在意别人的眼光比自己的快乐都多,那样的活法,又有什么意义。”
鬼娇转身说道,她背靠阳光,笑得格外温柔,这抹笑在绿萝眼中却无比压抑,这样一个看似鬼厉却格外稚嫩的心,终有一天会被摧毁。但愿有人守护得住。
“嗯……”余长安伸着懒腰,姿势还没做完就对上卿莫离的眼睛,止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谁知心口猛地一疼当下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了?”卿莫离关切问道,他正要亲上去呢。
“我也不知道,心突然疼了一下。”余长安揉着心口说,话间已然感知不到痛感,只觉身体里莫名多了一股暖流在窜来窜去,那是说不出的感觉。
见她眉头逐渐拧在一起,卿莫离连忙伸手给她抚了抚心口,将她抱起来两腿包住她的脚丫子道:“冷吗?”
余长安摇头,恍然想起自己做的梦,激动着就抬头说道:“我梦见一个女人,长得超级漂亮!就是有些奇怪……她还要收我为徒,然后戳了一下我的心口!我知道了!我心疼就是被她戳疼了!”
嚷嚷完毕余长安立马又想到自己身份,不爽再一次涌上脑海,一巴掌拍在床上坐直身子:“我堂堂鬼手神医!居然有人要收我为徒?气死我了!要拜师也是拜我为师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