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安还是很紧张,这种感觉比高考揭榜的时候还让人提心吊胆。心里打着鼓,在卿莫离柔柔的注视中,她终于端起茶杯走向站在原地不动的静娘娘,毕恭毕敬的跪下就将茶杯举起来道:“婆婆请喝茶。”
“哼,余氏出身大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么?”静娘娘冷声说着甩袖回到座位坐下,余长安心里一惊,望着此时距离她还有两步远的婆婆心里说了一万句要完。
硬着头皮就要起身到她面前去敬茶,谁知静娘娘心中不甘,顿了顿又一次说道:
“晨昏定省,哀家也不期盼着你能大驾前来,好歹提前吱一声,叫哀家等了这么久,如今眼瞧着就辰时了。好不容易盼来了你,你倒好,什么都不会,看样子余相并没有教好你。”
这个婆婆,有点难搞。余长安此时心中仍然认为静娘娘只是封建社会中普遍存在的这种脾性罢了。
“母亲若是不愿喝夫人的茶直说便是,不必说许多话闹得她担惊受怕。”语毕卿莫离上前拿过余长安手中茶杯直接扔到车公公手中的端盘上,一把横抱起她便大步走了。
余长安脑中一阵风暴,方才的紧张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以至于现在她满脸诧异的瞧着卿莫离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岂有此理!果真是个妖女!”静娘娘在堂屋里怒火滔天,茶杯的碎片和蜜枣满地都是,堂屋门口的几个侍女仆从皱皱眉,并不是害怕里头那位,在她走后只听抱怨道:“方才打扫好的又白做了。”
“卿君……你要带我去哪里?”余长安两手轻轻放在卿莫离胸前,望着他直视前方的眸子里一团火气,一时只以为是自己那会子没做好惹了他母子二人的不悦。
正思量着,卿莫离顿步在一颗梨花树下,一抹轻吻点在余长安额头,她猛地回过神看向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酝酿的全是四月芳菲:“笨蛋夫人,又在胡思乱想了是么?”
她呆呆的瞧着他,恍然间又失了声。
卿莫离一直等着她说话似的看着她不曾挪开目光,余长安思量下意识就道:“我不是故意的……”
闻言卿莫离眉头一皱:“夫人在说什么?”
“啊?”回答声音比方才还要小许多。
“为夫在想一会儿带你去哪里放风筝,你在想什么?”卿莫离勾起唇角笑问,余长安心里担忧缓了缓,将自己的不解说出:“刚才婆婆因为我生气了,我还没有道歉,卿君怎的就带我走了?”
“夫人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况且此次错的也不是你。”卿莫离轻声回答,话间又将她抱了抱紧,新的花苞还在绽放,老的花朵便凋零,雀儿来去都能叫它落入尘土。
许多花飘着,其中一朵就落在余长安的唇下,还没等她想明白他们母子之间有什么问题时,卿莫离便低头凑到她的唇边,咬上那朵花放到余长安眉间,笑得正如这会子的暖阳。
“为夫已经想好了地方,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好。”
山药一大早就满怀心事,那会子余长安去给静娘娘敬茶她也没跟着,如今正坐在门口发呆。
车公公准备好一切便赶来给卿莫离汇报,走到门口见着她一副失落模样则问:“山药,怎么心事重重的?”
那人头也懒得抬,两眼放空的摇着头道:“没有。”
“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车公公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