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余长安在想什么,索性将花瓣全部塞进嘴里又捡起另一片咀嚼,一声不发的等待着余长安自己缓过来。
“再有一月左右就入夏了,往年府上梨花只能开到三月半,不曾想今年开春以来整个皇城的气候都像是静止在春天了一样,这些花儿居然才开始败。”山药开口打破寂静氛围,说话间一直盯着余长安。
余长安痴愣的仰着头望着树杈,瓷在那儿像个木头一样,见状山药立即推了推解小五,压低声音就道:“你去找施儿拿几个灯笼来,前些日子咱们出府夜游时姑娘们不是买了一堆吗?专挑几个好看的,别忘了带蜡烛。”
谁知解小五闻言狠狠地瞪了眼山药就怼骂道:“天都黑了你叫我去姑娘们房里?传出去像什么话?你都知道要清白我就不要了?你这个臭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一听此话山药被噎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碍于余长安兴致不高便将怒火压了下去:“我去总行了?你照看好姐姐。”
山药说完转身就要走,解小五连忙抓住她胳膊,一秒又放开,挠了挠头便说:“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又拿不下。王妃有知卿陪着你就甭担心她了,就知卿那一嗓子嗷嗷的就是车公公来了都遭不住。”
“那就快点,别让姐姐等急了。”
二人才走余长安便转过身,看着他们的背影她只微微一笑,抚上知卿的脑袋才轻轻的说:“你知道长生之法吗?”
知卿咯咯一笑就道:“知道,而且我自己就是长生不死之体。”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娘亲我跟你不太一样?”余长安一边问一边靠着树坐下,知卿不带思考一秒就回:“因为娘亲是凡人,我不是。”
余长安愣了一瞬,见知卿只顾着吃花瓣便将手上剩下的花瓣擦了擦:“你这么小就知道这么多吗?”
“我们古刹鸟破壳之前就已经有了意识,因为从母体之中我们便会吸收母体的力量,从而保证破壳之后有能力存活下来,不止如此,我们还博古通今的哦!”
“所以你知道你母亲是谁,为什么还要叫我娘亲?”余长安呆呆的说着,对于刚才知卿说的话感到深深的震撼。
知卿莫名被她问出来的话戳到了笑点,往后一仰便躺在她手心里大笑,花瓣从他手里掉下来砸在他脸上,半晌他才说道:“因为我吃到了您的血,就像解小五说的那样认主。但我知道您很想给爹爹生个孩子,所以就叫您娘亲了呀。”
不等知卿继续往下说余长安立马用小拇指的指尖堵住他的小嘴便道:“打住打住,快别往下说了,再说我又得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了。”
知卿抱住她的手,过了半晌才道:“娘亲总是傻傻的。”
“我就是白痴也是你自己叫的娘。”余长安忍着泪笑说。
柔暗的夜色夹裹着不太高兴的石灯,余长安脸上神色只有知卿看得清楚。她的悲伤是从心底里溜出来的,像是埋在雪里许多年又突然被一块烙铁烫穿,刺啦响声便是蔓延进她血液里的腾腾热气,哪哪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