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越发凌乱,余长安再抬头时哪还有白贤儿的身影?连带守在这里的侍卫也一并不见了。
她没工夫追究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
余意一旦出了事卿戊壬必死无疑,早该多谋划一些的。余长安心中懊悔万分,气自己只顾眼前,恨权谋家的野心,悔自己不但没能给卿莫离帮上什么忙反倒成了他的累赘。
望着地上冷冰冰的尸体,嗅着水牢里令人作呕的臭味,听着石板后不明生物发出的越来越大声的动静,余长安一时情绪崩溃,七八颗眼泪就落了下来。
猛地心口一疼,骨头断裂和肉体被撕碎的感觉一齐传递出来,余长安当下就跪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再后没了知觉。
“皇上醒了?喝口水吧。”
卿戊壬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咳嗽,被余长安注射在体内的毒素到处乱窜,一会儿一个感觉使得他暗叫活着无趣,脑中不断想到昨夜余长安的嘴脸,心中越发积郁,一口老痰憋在嗓子眼里咳得更凶了。
余意悄悄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手上小动作极快,放入药片后摇了摇杯子便踏着小碎步来了床前,扶着卿戊壬的脑袋便喂水道:“皇上这一病属实辛苦了,好不容易醒了,可想吃些什么?”
卿戊壬没忍住又咳了几道,这次咳得他肋骨疼,慢慢地,他抓着余意的手,缓了好一阵子方才试探着问:“爱妃,镇国王妃去哪了?”
“皇上节哀……赵美人昨夜暴毙,宫里有传言说王妃是凶手,皇后娘娘就派人将她带走了,到现在都没放回来。”余意一边思量一边说着,试图以此来探到卿戊壬的反应。
谁知卿戊壬听了这话当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眼中紧张很快转换平淡,顿了顿方才说:“皇后也是胡闹,宫中传言再甚也不可自行抓了镇国王妃去提审,这要是传进了镇国王耳朵里,寡人如何向他交代?”
余意乖巧点头:“既然皇上醒了,何不出面放了王妃?正好查一查赵美人的死因,换她们母子一个公道?”
“王公公人呢?传他来见寡人。”
“好,那皇上先休息一会儿,臣妾这就命人去寻王公公。”说罢余意起身出门,才走到院子里,见日头小了不少,又瞧见守在宫中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心中莫名慌乱,索性折了回去又给自己打了一针。
“皇上,这是王妃临走前要臣妾按时给您用的药物,您忍着点疼。”余意手里捏着余长安给她的药。
卿戊壬半信半疑的盯着余意:“她还有说别的么?”
“她只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误了时辰,否则您体内的月毒会危及性命。”余意装傻。
闻言卿戊壬又是再三确定余意确实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这才同意她给自己注射药物,针扎下来的瞬间他就想到了昨夜余长安给自己注射毒药的事,一时之间后悔莫及。
万一那个女人给的是毒药可怎么办?
“好香的鸡腿,徒儿再不醒来为师就吃完了。”姬幽奈充满诱惑的声音传来,余长安鼻子疯狂耸动,眼皮子却沉得怎么都睁不开,不过几秒脑门上生疼一瞬,余长安当下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