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兰的头发有一股淡淡的栀子香气,孔邑浓说完话便将她的头发顺了顺妥帖搭回肩上,而后冲白兰兰柔笑着起身道:“姐姐好好调养身体,外头风有些大,我这就回去歇着了。”
出了辰禧堂孔邑浓就变了脸,脚下踩了风似的走得极快,小蚂蚁提心吊胆跟在身后时不时还往后面张望一下,好容易到了花园人多的地儿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这样跟郡主说话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啊……”小蚂蚁声音小的好像被风一吹就散了的那种,孔邑浓嘴角勾勒起的弧度倍显猖狂,琉璃钗上坠着的星月都外露着她的傲慢。
“她白家没落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就是有个皇后姐姐又如何?到现在都没给皇上添个一男半女,背后又无家族支撑,岂能和孔家相提并论?”孔邑浓毫不含蓄的比较着两家之间差距,她的傲气是天生就带来的。
孔家在整个云落都是出了名的权贵,朝中没有一个靠山,却与许多官吏乡绅联谊,其中大部分人都受过孔家恩惠,单是人脉就能将白兰兰压死,孔静的存在不过是给孔家锦上添花罢了。
“既然如此,小姐今晚的对话可有什么收获?”小蚂蚁隐约还是有些不放心,却不能直言,只能问起旁的话。
闻言孔邑浓轻笑一声,停下步子抬手就从与她一样高的花枝上摘了一朵残花下来,放在指尖轻捻一顿就丢了:“比起让余长安死,永宁更想借着她针对哥哥。”
“小姐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小蚂蚁疑惑道。
“她的所作所为还不够明显么?之前跟她联手不过是想给姑母出口气罢了,现在我要做的是抽身,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哥哥断然不可查到我头上来。”
听了这话小蚂蚁心中一时不知何感,她向来希望自家小姐长点心,没想到孔邑浓比她想象的聪明得多。
孔邑浓走后很久白兰兰都坐在原地不说话,宋妈见了只能递衣裳给她,简单的叮嘱也不敢多说一句,如今正站在风口里给白兰兰挡着风呢。
“阿隐去哪儿了?”白兰兰忽然开口。
宋妈楞了一下才往房顶看去,上头空空如也,连只鸟都没有。
“方才孔小姐来的时候就走了,这会子怕是在他房里待着呢?郡主若有急事找他,老身这就去请他来。”宋妈轻声细语的说,生怕哪一句话不对劲叫白兰兰不开心。
白兰兰只摇头,神色恍惚片刻又道:“王爷这几日都不见人影,怎么今儿个下午平白无故又出来了?打听了一圈都没人看见他从府外进来,难不成他一直在府上?”
宋妈不言语,白兰兰自说自话无人搭理也恼,抬手就推掉了披在身上的衣服,起身往屋里去了:“去把阿隐和夜生香给我叫来。”
“王爷不好了!宫里有消息说王妃衣不蔽体的被皇上夜召入殿了!”仆从才收到暗卫消息就一路狂奔送到了卿莫离这里,吆喝声惊得秘密基地众人如同惊弓之鸟。
与卿莫离正商议什么事的洛翊听到这条消息当下就站了起来,抢在卿莫离前面问道:“你说什么?”
卿莫离青筋暗起,冷眼盯着仆从才开口:“再说一遍?”
仆从吞了一大口口水方才冷静下来,如今声色早就颤得不成样:“回王爷、将军的话,皇上今日突然醒了,然后就派了王公公亲自去皇后那儿要人,谁知道王妃出来的时候就衣衫不整,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皇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