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惊得窗外房角上站着的车孝之浑身都颤了一下,从这儿往下看去,到处都是巡逻的精兵,且不说他们个个手里持着刀剑,就是他们穿着的盔甲精装都能让他心里发憷。
谁叫他现在像个小毛贼一样挂在不该在的地方呢?
“娘娘莫要着急,近日来府上变化巨大,孔小姐身为外客自是不能方便多少。”车孝之说着宽慰的话,眼睛放在四周张望,自他来的那会儿他就起了一身冷汗,如今站在高处被冷风轻轻一吹都能冻得他打哆嗦。
孔静才不管那么多。
房间里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声音大到外头巡逻的精兵都听得见,他们望过来的时候车孝之迅速蹲下,竖起来的发髻被远远当做麻雀,等着他们走了他方才长出一口气。
冲着房里的姑奶奶就道:“娘娘,王爷得罪了皇上,现在府上各处都是精兵监视着,王府外头都守着人,我进来实属不易。费了整整一日时间才打听清楚现在府上的情况,您可千万耐着些性子。”
孔静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细细想来她已被禁足数日,如今连车孝之都不能轻易进来看望她,她哪受得住这般寂寞?想着越发来了脾气,一把推开窗户就探出半个身子道:“你进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车孝之险些从房顶跌下去,瞧了瞧满脸愤然的孔静,他咽了一口唾沫顿了半晌方说:“当下实在不可,娘娘且先忍耐着……我想办法联系上孔小姐,与她仔细商议一番就来救你!”
此话一出孔静气的眼睛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滚出来,还不等她开口大骂车孝之噌的一下就从房顶跳走,转眼功夫就没了人影。
“该死的杂碎!呸!”
“对了姐姐,早些时候我去取午膳的时候没见着王大哥,打听一番才知道他家那口子难产死了,昨儿连夜回乡下安埋去了。”研墨的山药忽的说,正琢磨路线的余长安一听这话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半晌才道:“难不成我克姓王的?”
山药噗嗤笑道:“这话从何说起呀?”
“你想,王大虎一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不就是因为我吗?我昨晚上才说挑个好日子,王大哥连夜就走了,这也太巧了说。”余长安一脸无奈模样,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谁知山药用指尖点了一滴墨就沾在了她脸上,咯咯笑不停:“王大虎那事儿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的错?财迷心窍想对姐姐图谋不轨,结果瞎了只眼睛还连累了妻儿。可说起挑日子,是我建议找王大哥的,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呢?”
山药的话想也不想就一溜烟儿全崩了出来,惊得余长安半晌合不拢嘴。她盯着乖巧懂事的小人儿一时心里感动的稀里糊涂:“我的小山药在刹那间就变得成熟许多。”
“倘若一直痴呆,如何保护得了姐姐呢?”
余长安愣。
半晌她才笑道:“看来世上爱我的人真的很多,你是头号爱我的那个。你先歇会儿吧,我要去找张云落地图,否则这个路线我真的搞不明白。”
“好。”
一头白发出现在秘密基地的余长安叫众人都成了木头。
操练的精兵们更是久久收不回诧异目光,仆从们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