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诧然,余长安眯眯眼笑,再次扶上他道:“老伯见笑了。”语毕她目光一秒凛冽,盯着不知所措的知卿撇了撇嘴角,又在暗中竖起一根食指隔空点了点他,吓得他小脸苍白。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孩子这么皮呢?照他这种非人类的发育速度,怕是很快就要到了叛逆期,那个年纪的孩子可不好管教,想着余长安就开始头痛。
“姑娘可是癸水不调?”老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起初余长安只顾着吓唬知卿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只觉手腕被人抓住这才回了神。
“什么?”
“适才老夫无意间为你诊到脉,你这脉象所表现出来的便是气血虚弱……”老头说完又摸了一把胡子,期间将余长安上下打量一番,顿了顿收回手道:“姑娘许是外地来的?”
老头前一句话传到余长安耳朵里时她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月经不调这事儿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余某人不要面子的?尴尬着,她猛咳一阵清了清嗓子,这才毕恭毕敬对老头行了一礼:“莫非是老伯觉着我口音不像本地人?”
一闻此言老头只笑着摆手:“姑娘官话说的甚是标准,老夫哪有那个本事。只是癸云洲一带严寒非常,七月下雪都是常事,姑娘若是本地人,穿这一身早叫街坊邻居说是傻子了。你癸水不调更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的万一落下病根,以后连生儿育女都会有问题。”
说罢老头在怀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几张折起来的纸,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一根炭笔,他快步走去供桌边上,待余长安走近去看时,他已经收笔了。
“这是我们林家祖传下来的药方,姑娘按照上头来调理,不出三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老头一面说一面将方子叠好塞进余长安手中,余长安嗓子里像是噎着一块木头,半晌都上不来下不去的,不等她说什么老头又道:“姑娘们自有神通也须得多加小心啊,老夫先走一步!”
“哎?老伯!”余长安喊着追上去,到了门口那老头已经从窜入内城的某条巷子了。
冷帘凑上来将她拉进庙里,关上门后立刻生了火:“天一黑就要降温了,主人别站在门缝前头,仔细你气血更虚了”
一闻此言余长安瞬时无语,打开方子细细研究一遍,每种药材她都认识,但混在一起成的这方子她见都没见过。
适应了新现代的各类特效药,她早就把中医忘得差不多了,除了把把脉看看基础的病症,她好像就只会给病人打针。
这算不算是退化了?
想着,余长安将药房收入系统之中,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对冷帘说:“你还记不记得今天咱们在顾家茶室时,小厮冲进来跟顾才说的话?”
“呃……不记得了。”冷帘低下头不敢看余长安,因为今天顶替卿莫离身份的所有时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余长安身上了。
“他说的是‘二巷林家下的聘礼安置好了’,这痴心不改的小生姓林,给顾家下聘的姓林,就连刚才那位老伯也姓林,是咱们捅了林家的窝了还是……”话说一半余长安不再往下说,因为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
不出三秒庙门被推开,林少安鼻青脸肿的进来瞧见庙余长安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跪下给她行礼,温和道:“草民林少安参见王妃。”
看了一眼冷帘,余长安无奈轻呼一口气:“起来,把门儿关上。”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余长安一边从系统掏出存放的吃食一边说,拆荷叶鸡时才发现自己手心一片黑,借着火光仔细看一番,又取出那张药房对比,原是炭笔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