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听过这话的余长安愣在原地,容三童又笑:
“年穗既有寻找公子的执念,那她死后便会化作和那个贪恋尘世的公子一样的鬼。但到了那个时候,迎接她的也不过是灰飞烟灭,奈何桥下等人的鬼到最后都会忘记一切,她不会愿意的。”
说到这里,容三童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冷帘,“与其让她幻想破灭,不如留给她一方净地,让她沉浸在时间里,抱有希望总比万念俱灰要好。”
冷帘知道对方这话里夹带着别的意思。
抬眼冷瞥着他半刻无言。
这是一道欺骗,余长安心里明白。
“反正她和公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与其都死无葬身之地,不如做点贡献,对现在的灵泉守护者,对你,都是一种帮助。”
说罢容三童又笑:“当然,如果你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大可以留在现在这个世界里,虽然磨难多,结局总归是好的,就看你能不能撑下去了。”
“我需要的,是心甘情愿进入灵泉的人……如果我不把实情告诉年穗,这就是欺骗,又从何来的心甘情愿?到那时候一定会前功尽弃的。”
冷静说着,余长安深吸一口气,看了眼佛龛里的东西,半天都没眨眼。
若一切都是天命所致,那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安儿,别想那么多了,一起都有解决的办法的。”
冷帘突然笑起。
好久不吭声的容廿九见气氛有些冷下来了,连忙说起今天遇到的事:
“话说回来,我和容三童今天在茶馆碰上一个道士,那道士来势汹汹,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本在和弦月说话的小落都吓跑了,就在我以为今天死定了的时候,那个道士却抓着一个女人的屁股说好生养,当场就被打了一顿赶出去了……这也太刺激惊险了些!”
“……这怕不是个假道士。”余长安嘴角轻抽。
容三童却笑:“哪有带着祖师爷的八卦镜招摇撞骗的假道士?他腰上别着的那把铜钱剑上可是淬了九品大妖血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庆幸的容廿九当场冷汗直流:“果然我离死就差一点点?”
“那……他兴许是个花道士,要么就是喝多了酒乱来的,否则怎么会在嗅不但不对劲?”
余长安打着哈欠说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猜想,脑子里装着的仍然是刚才的纠结。
“……等会儿。”容廿九缓缓开口,在想到什么之后,不可思议的目光投给容三童,见他若无其事的坐在那儿品茶,跳起来就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师兄!那道刺目的光原来不是阳光?!”
听到这儿余长安突然就不困了,她笑眯眯盯着眼前二位,看样子是有一出感人的大戏要上演了。
“什么光,不知道。”容三童冷漠回答,话里似乎还是对容廿九的百般嫌弃。
“那道光一定是你对道士施的法术!否则那样一个得到道长怎么会突然做出摸别人屁股的事?他被赶出去的时候明显很生气!”
确定是容三童救了自己,容廿九激动大叫,话罢更是卷住对方的脖子好一阵蛄蛹,“谢谢师兄!从今往后我都敬着你!”
“走开,晦气。”容三童故作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