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一言余长安只觉心头温热，盯着白复的眼睛，半刻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这样温柔又美好的人，会遇到自己这个糟糕至极的？
一想到这里，余长安就会感觉到心痛。
尤其在白复微笑的不明显的时候，她的愧疚就会更浓烈。
好像总有什么东西牵绊着她的心脏一样。
“余小姐在想什么？”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去，白复没有抬头。
余长安愣了一下，两手轻颤着接过，低头看着水杯里漂浮的一两片茶叶，指尖温热。
牵开一抹残碎的慢笑，她摇头。
很快，她再看向白复，就怎么都移不开眼睛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白复的眉眼透着一股亲切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厉王殿下，我们……以前有见过吗？”余长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出这句比较冒昧的话。
白复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不悦，却还是含笑相对：“应该是没有的，不过我倒是听过余小姐。”
得此答复，余长安也不好意思再往下问什么，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顺便咽下肚。
她原本是想说，自己面对他时，有种莫名而来的亲密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着很深的羁绊关系那样。
沉下心来，余长安喝了一口热茶，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突然觉得很是幼稚。
自己明明是个将白复伤得很重的人，有什么资格套近乎。
……
“小心脚下。”到了皇宫，白复先下车，然后当着附近众人的面，温柔之至的对余长安如此说。
看着他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余长安咬咬嘴唇，伸手搭上。
温热的掌心很是暖和。
余长安就这样被白复牵着一路前行。
宫人在身后撑着一只很大的伞。
但雪总是被风吹得往前扑，等他们到了金圣殿，白复扭头看身边人，却见余长安耳朵冻得通红，发间还沾着雪，映衬的她好似神仙妃子。
“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会儿就来，还请厉王和厉王妃在此稍候。”
掌管金圣殿的太监上前来小声提醒。
余长安点头，见身边人没什么反应，侧看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王爷？”她轻唤。
白复抽离思绪的同时，目光好巧不巧的落在余长安耳垂上。
才刚凝聚的些许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足足两个钟过去，余长安冻得手脚麻痹，沉重的疲惫感也逐渐明显，她现在困得已经感觉要站着睡着了。
可明明昨晚才吃过毒药，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发作才对。
况且现在站在金圣殿门口，有十几个宫女太监看着，还有白复，她没办法搞小动作给自己吃新的毒药。
不知过了多久，余长安终于是忍不住了。
一个不留神，她的思绪下线，整个大脑也变得昏昏沉沉，精神恍惚之间，她猛地打了个趔趄就往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