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为伯爵大人的慷慨与善良干杯。(所有人向伯爵举杯)
诸位,伯爵无私的精神让人感动,然而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伯爵大人的行为让我的中国朋友感动,作为回礼,我中国的朋友为伯爵先生准备了一枚银质的君子勋章。(麦克拿出精美礼盒里装着的勋章)
我说过,君子是中国人对道德最高尚的人的称呼,而这枚君子勋章则是清国皇帝直属部门——尚虞备用处专门奖励给品行高洁的人的勋章。
麦克将勋章呈递给伯爵,热烈的掌声在宴会厅中爆发,毕竟是伯爵的宴会,众人自然不会吝啬对主人赞美的掌声。
麦克走到人群中,他四处发表此类的演讲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伦敦也有不少人认同他的观点,或者对他的观点抱有善意,但是目前还是少数,算是异端。
国家强盛的时候,各种思潮涌动,与主流思想不符的自然也有,原本同情殖民地思想也有,但终究不成气候。现在经麦克的奔走,逐渐也有些人公开或者偷偷的支持。
但这一切对麦克来说,只是自己公司的生意。
公司按照载恒的指示成立的,但是麦克是实实在在拥有公司股份的,麦克在伦敦乃至巴黎大肆低价收购圆明园文物,这些文物都会回流到中国,这是能赚大钱的,中国的文物在现在的欧洲卖不出很大的价钱,毕竟欧洲对中国了解并不多,更别说大规模涌入的这批抢劫得来的文物。但是这批文物在中国真正懂行的人的眼里可算是无价之宝。
这些文物卖回中国的差价,虽然麦克只能分一小部分,但对任何一个个人来讲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一个身着上尉军官制服的青年走到麦克的跟前,麦克不由有些紧张,环视四周,看到以仆人身份跟他来的老七在注视这边才放下心来。
军队中多是强硬派,对于麦克的言论大多数人是难以接受的,之前也有军人找茬的事情,但都被老七轻松搞定。所以麦克不着痕迹的向老七的方向靠过去。
过来的军官出乎意料的向麦克友好的行礼,麦克回礼。那年轻的高大军官便开了口:“塞特罗斯先生,您说的很好,很多我想不明白的道理都被您说了出来。”
麦克没想到军队里还有人保持这种想法,好在不是要找自己麻烦,于是完全镇定下来,摆出演讲时的高深模样说道:“谢谢,不知阁下是?”
“哦,抱歉,我太激动了。”军官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叫亚瑟·道尔,这次对满清的战争我也参加了,还到过圆明园。”
“哦?看来我们某一个时刻都在异国他乡。”麦克再次向亚瑟行了礼。
亚瑟回礼后急着说:“但是我没有参加抢劫,那不是一个绅士、一个军官应有的做法。”
“为您的正直和善良干杯。”麦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谢谢。事实上我最好的朋友也死在了满清的京城,当然,他在被清国人割去头颅前,屠杀了整整一个村子的村民,所以我并不打算为他报仇。但是我的内心一直很纠结,不知道怎么去看待清国人。今天听了你的演讲我终于明白。是我们的错,清国人或者说大部分殖民地的人是无害的,而我们被贪婪蒙蔽了双眼。”亚瑟向麦克单方面倾诉了心声,麦克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人回应。
亚瑟一番倾诉后觉得心中淤积的不快一扫而空,在当晚写给自己哥哥的信中写道:“亲爱的查尔斯,替我向玛丽问好,感谢你用我的名字给你的第二个孩子命名。今天我遇到了一位帝国英雄,他是位真正的绅士,与他谈话让人受益匪浅……”
而麦克在回到家后对老七说:“能够低价收购或者捐赠的圆明园艺术品已经没有多少了,我觉得我们的计划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来自圆明园的诅咒会让持有这些艺术品的人恐惧,从而让我们能够更快的低价收购艺术品。”
老七回答道:“主子说过,那个方法用起来还是要慎重一些的,强硬的手段容易激起反弹,反而会让更多的人对我们产生反感。”
“反正决定权在你,我就是想更快的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
“也好,主子也说过:让人怜悯不如让人恐惧。”
当晚,参与过火烧圆明园的查理少尉在自己家的起居室弄丢了自己的头颅。没有头颅的尸体跪在他从圆明园抢来的花瓶前面,摆出了一副忏悔的模样。
紫禁城的景仁宫内,躺在床上的玫太妃抓着载恒的手说:“我要去见你皇阿玛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
“额娘,没事的。”载恒懂事的拍着玫太妃的手。
载恒被绑架的事情使得玫妃心力憔悴,而咸丰皇帝的死则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倒在病床上的玫妃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气,饶是不懂医术的宫人也都能看出她离仙去不远。
对于这个算是自己生母的女人,载恒心情难以言喻。她不是一个适合后宫争斗的人。甚至说,她是向往与皇帝之间的爱情的。与古时候的女人一样,爱情一词对于她们来说太过遥远,只是嫁了一个人,便想着琴瑟相和、全心全意的共度一生。嫁入帝王之家,是她的幸运,不必为家事奔波,自然和皇帝之间也曾经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嫁入帝王之家又是她的不幸,最是无情帝王家,能有几个皇帝会全心全意的只待一人。
还很年轻的玫太妃抓着儿子的手,说道:“你太聪明了,从出生就不似一般的婴孩,所以额娘知道未必劝得了你,但是额娘还是要劝你,有些事情不要去争,你身份尊贵,安稳富贵一辈子是别人几世也修不来得福分。”
载恒努力拿出认真得表情,轻声说:“儿子知道了,儿子听你的。”
玫太妃却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你与我不亲,我不怪你,我就是太在乎皇上了,不够关心你,皇上……”玫太妃碎碎念的语气逐渐没了声音。载恒将玫太妃的手放回了床上,径直走到了屋外。屋内侍女兰晴的哭声终于传了出来“主子……”
载恒向探头探脑的李福招了招手,李福凑过来小声说道:“莞贵人那边要生了,咱们的人手已经准备好了。”
“嗯,让莞贵人走的安详些。”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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