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徐州，煎药的药炉可否让在下一观。”
如果真的是药方出了问题，那么从药渣中，自然可以寻找到蛛丝马迹。
“来人……”
陶谦正欲派人把药炉拿来，却被华佗出身制止：“陶徐州，在下要一同前往！”
陶谦明白，华佗是害怕药炉被人掉包，其心思之缜密，可见一斑。
片刻后，侍从和华佗端着药炉回到内房。
华佗静坐，把药渣倒在食案上，摊开，仔细观察，不时用手捏一捏，用鼻子嗅一嗅，经过约莫一刻左右的时间分离，最终目光落在那剩下的几个药渣上。
华佗拿起其中一味药材，张嘴便要尝试。
“先生！”陶谦赶忙制止。
“元化，你不要命啦？”陈群同样皱眉劝阻。
华佗眉峰倒竖，深吸口气：“没关系，尝药渣这种事情，我经常做，不会有问题的！”
当年华佗游历山川，学那神农遍尝百草，才是真正的考验，药炉中的药渣相比起百草，简直没有半点药性，毕竟它已经煮沸，把药效融入汤中。
但是……
这不代表尝药渣就没有半点风险，而且还是拥有毒性的药渣！
要知道药材各有各的药性，很容易区别对待，但其一旦混合煮沸，成为药渣，药性混合在一起，则难以鉴定，而且不出意料的话，每一种药渣上，都残存着毒性！
明知是毒，仍要坚持甄别，即便是医官，能做到这样的，也是凤毛棱角，华佗这种不惜中毒，追本溯源的精神，令陶谦不由为之一振。
华佗深吸口气，运转灵气，守护丹田及五脏六腑，拾起一颗纤细的黑芽残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华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似有炽热与清流不断交汇，但其面上丝毫不受影响，镇定片刻，运转灵气，在其喉部凝出一颗为不可察的黑点。
下一秒钟，黑色的毒素从华佗口中喷出，落在木质地板上，霎时发出哧啦的腐蚀声，一个个小泡沫翻滚而起，令人心惊。
“可是这个？”陶谦急忙问道。
华佗摇了摇头：“不是！这毒应该是残存沉淀下来的，量太小，我没办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毒素，请再给我点时间。”
刘曜平静道：“元化！切记小心。”
华佗点了点头：“殿下放心，这点毒，还毒不死我！”
接下来，华佗又连续尝了三种药材。
当第三种药材进入华佗口中时，华佗一张脸刹那间变成淡淡的黑色，紧跟着变成墨绿色，进而又转变成黑紫色，三种颜色交替变化，震慑众人。
华佗表面上虽然吓人，但他神色平和，眉宇舒展，没有半分不适的感觉，而且那股柔和的灵气从丹田中逐渐扩散到全身各个角落，像是在以柔克刚，消灭毒素。
可是……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华佗依旧没能完全克制毒素，他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头上冒着蒸汽，眉头紧锁，嘴唇发黑，极为难受的样子。
刘曜心中暗道不妙，华佗玄圣的修为，实际上已经很高了，可面对这种毒药，竟然还如此费力：“仲康，替本王护法！”
“诺！”许褚翻出斗神锤，警惕着四周。
刘曜站在华佗身旁，浑身灵气暴涨，从华佗天灵盖注入身体，真龍神魂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其灵气同样具有强大生命力。
华佗长吁口气，神情平淡下来，开始借助刘曜灌注来的灵气，以柔克刚，消灭毒素，若非亲自感受，华佗根本不会知道，刘曜体内的灵气，竟然已经庞大到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