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将自己的双手捏的更紧了一些,她已经能够预料到,她跟厉庆延的那段往事……也许很快就藏不住了。
厉庆延现在估计是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在这座城市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吧?
一想到这儿,她又陷入了犹豫跟彷徨之中:“我总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在这个家呆下去,也许会给这个家带来很大的麻烦。不如……我搬出去吧。这样……就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了。”
萧昕颜如何会同意她的这个提议呢?
她马上站起身,走到了金姨的面前:“我相信经过这一次,厉庆延暂时应该不会来了。您一个人搬出去住,我怎么可能放心?还有……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在这儿安心住着吧,我会让小徐多帮忙关注厉庆延的一举一动的。”
“小颜,真的谢谢你……谢谢你的不追问,也谢谢你周全的考虑。”这些年,她的心里也很苦。
但这些苦,她却没办法对任何人说起。
无法向人诉苦,一切的压力只能自己全部担着,这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
哪怕金姨强忍着没让自己落泪,但萧昕颜却能够感同身受,她可以感受得到金姨心底的苦跟累。
她主动伸出手,轻轻的拥住了金姨:“以前我觉得累的时候,您愿意将您的怀抱借给我,现在如果您累了,我也可以将我的怀抱借给您。金姨……心底如果苦,您可以让自己哭出来的。不是你说的吗?不必每时每刻都让自己强作坚强,人原本就是感情动物,谁都会有情绪面临崩溃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萧昕颜的怀抱过于温暖,金姨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阵酸涩,心口也是泛起了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痛意。
她躲在萧昕颜的怀里,让自己失声哭了出来。
她不过是想要做一个好母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她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为什么厉庆延就不能放过她呢?为什么一定要将如今已经过于平静的生活,再掀起风浪呢?
萧昕颜在小房子这里陪金姨闲聊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回到了她跟厉佑霆的房间。
厉佑霆这会儿已经坐在了床上,手里头正在翻看着期刊之类的东西,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今晚要跟金姨一块儿睡。”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泛着酸呢?
这家伙……总不至于跟金姨一个女人吃醋吧?
萧昕颜清了清嗓子,她已经洗澡过了,所以这会儿便直接爬上了床:“就是去陪金姨闲聊了几句。”
厉佑霆扫了一眼旁边的闹钟:“嗯,你说的闲聊几句……花费了你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些话真的怎么听……怎么像是吃醋。
但萧昕颜又不敢太自作多情,她可不敢认为……厉佑霆眼巴巴的在房间里等了她两个小时。
所以她便笑着说道:“女人跟女人不就是这样吗?一旦找到某个话题,可能就会聊个不停。”
“在我面前,我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厉佑霆掀起眼皮,淡淡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