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喻安格几乎是下意识，“你们别打了！”
猛然被喻安格的声线吸引了，霍非凡刚刚挥出去的拳头收起来。
洛辰也就停手了，只不过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霍非凡，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淬过了冰，“洛辰，从此以后我不会在把你当成朋友的。”
洛辰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一记。
抬起的手最终无力的落在了身侧，而乔嫣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看见喻安格她眼中还是闪过复杂的神色，几乎是下意识的，乔嫣伸手去拽霍非凡的胳膊，“非凡，对不起，我错了，我……”
霍非凡眉头一动，就连喻安格捏着包的手都紧了紧。
她目光忧愁的看着霍非凡。
和乔嫣一样，在等霍非凡的回答。
而霍非凡的答案很简单，他略显烦躁的闭了闭眼睛，垂在身侧的拳头又握紧了又松开，这才黯然的说道，“我之前对你是同情，现在……我想我们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说完霍非凡扒开乔嫣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乔嫣面如死灰，颓然的跌倒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洛辰抿着唇，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喻安格动了动唇，勉强的往前走了一步，“非凡……”
霍非凡垂眸，因为刚刚的打斗此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就连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凉薄的唇角紧抿着，喻安格知道说出这些话霍非凡的心里肯定也并不好受。
她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攥紧的拳头掰开牵着，声音空灵，“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霍非凡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
喻安格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她不是圣母，乔嫣对她做了那种事儿，她不可能轻易的原谅她。
即便她爱而不得又怎么样，即便她再喜欢霍非凡，喻安格也不会轻易地原谅她。
当时在晕倒在包厢的沙发上喻安格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完了，那种巨大的黑色空洞笼罩着她，她现在路过那些娱乐场所都会心有余悸。
乔嫣咬着唇，满嘴都是血腥味，“非凡……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你真的狠心……”
洛辰单膝跪地想要将乔嫣扶起来，他也十分痛苦，眼圈儿有点儿红了，乔嫣失去了霍非凡，而他呢，霍非凡何尝不是他二十多年的兄弟？
霍非凡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喻安格的手。
低沉而冷漠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乔嫣，你走吧，别让我在国内看见你。”
说完霍非凡头也不回的拉着喻安格的手离开了，十指紧扣。
而乔嫣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懊恼的推翻了茶几，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特别响亮，洛辰喉头滑动了一下，想要伸手将乔嫣揽进怀里，最终手还没有碰到乔嫣就收回来了。
或许……他对乔嫣也该放手了？
握不住的，就该手放开。
洛辰自嘲的笑了笑，脑子里想起之前霍非凡跟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彼时他们还经常一起翘课去网吧，连着开黑，霍非凡成绩好，每次被老师抓到都是教训他一顿，霍非凡那种学霸总不会被牵连，老师也说他只是放松心情，而到了洛辰这儿就成了贪玩。
洛辰抬手捂住了眼睛，那个时候如果就听霍非凡的放手，是不是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儿？
他偏头去看乔嫣，乔嫣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肩膀微微颤抖着，他似乎并不能理解乔嫣的痛苦。
谁能对谁的痛苦感同身受呢？
洛辰抿唇，声音有些粗嘎，“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走吧。”
是的。
既然霍非凡话都说出来了，肯定不是开玩笑的，他有千万种手段让乔嫣不能在国内混下去。
只要他想。
霍非凡牵着喻安格的手直到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回了房间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像是瞬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喻安格捕捉到他眼中的茫然，心中一痛，“非凡，如果你……”
霍非凡摇了摇头，颓然的笑了笑，“你不是说我做什么决定都支持我么？”
喻安格楞了一下，牵了牵嘴角最后点头。
霍非凡瘫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今天他真的是有点儿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