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校门口的那辆劳斯莱斯开走后,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才从某个旮旯里出来。
霍念言走到保安室,“爷爷,你能不能帮我发一条短信?”
保安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在这干了好几年,自然也听说过眼前这位小太岁,平日里都是拿鼻孔瞧人,也没少干欺压同学的事儿,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礼貌了?
尽管心里好奇,保安还是接过一个小小的卡通手机开始替霍念言编辑短信,“写什么?”
“就写‘小简,我在教室里等你,如果你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
又在保安室等了会儿,手机一直没反应。
保安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小男孩:“霍念言,今天的家长会你家里好像没人来吧?”
霍念言瞪了眼突然变得不识趣的保安,夺过自己的小手机,抱着蛋糕就出了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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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门推开,坐在椅子上的彦母像是从梦中惊醒,踉跄地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中年经历丧夫之痛,现在儿子又性命垂危,蒋英美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脸的悲怆跟绝望。
病床已经从里面被推出来,彦景深的脸色灰白,没有什么生气,还戴着氧气罩。
简欢想要过去看看他,却被护士隔开:“对不起,现在病人急需送进重症监护室。”
“景深!”蒋英美已经泣声不止。
简欢也好不到哪里去,强忍着不安看向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的头部受到重创,导致大面积的出血,胸下的肋骨也有骨折,虽然手术很成功,但病人依旧没度过危险期,生命体征都微弱,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里随时都有可能……”
医生没再说下去,摇着头离开,徒留下跌坐在地上的彦母跟面色煞白的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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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念言趴在教室的窗口往里张望,发现只有同伴的卢小马踮着脚在擦黑板。
家长都已经走得差不多,周末的校园显得格外安静。
霍念言看着擦黑板擦得吃力的卢小马,觉得这应该是个可怜蛋,估计爸妈都没来参加家长会。
莫名地,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看了看手里的蛋糕,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卢小马回头看到霍念言时撇了撇嘴角,没有搭话,自顾自地擦黑板上的粉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