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身上穿着七年前的那套卫衣,也是在冬天,是他陪她来黎阳老家,七年后的简欢再穿上那套衣服,和他回忆里的那个女孩几乎重叠,挽着长发,素净白希的小脸,只是脸上不再有快乐的笑容。
彦景深定定地注视着紧闭的房门,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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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欢发现自己还不能在面对彦景深时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淡定。
是他要把她赶出丰城,现在又出现在她眼前,是想在过年喜庆的氛围下来看看她有没有感怀春秋吗?
说实话,简欢挺恨这样子的彦景深,当他对着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笑时,她真想拿起那把专门用来扫鸡粪的扫帚往他身上拍,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过,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都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这个人还要把这个笑话像胡萝卜似地挂在树枝上,在她的面前晃过来又晃过去,把她当驴来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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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简欢从房间出来,发现彦景深居然还没走,正坐在主屋陪外婆聊天。
“大过年的,你还要来黎阳出差,这么多年没来了,还习惯吗?”
彦景深有些心不在焉,当他跟老人家坐在一块儿时,一阵惭愧从心底升起,也有些后悔进屋来。
“你奶奶跟妈妈身体还好吧?”外婆决口不提他跟简欢离婚的事,就像聊家常那样问他话。
“嗯,都不错,”彦景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您呢?最近怎么样了?”
外婆笑,脸上的褶子皱到一块儿,“还不是老样子,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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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欢其实不明白外婆为什么会留彦景深下来吃饭,既然老人家这么要求了,她也没有办法赶人。
偏偏彦景深也没有走人的知觉,当她端来饭时他真接了过去,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尽管饭桌上有外婆招呼彦景深,但一顿饭依旧吃得沉闷。
简欢的胃口不好,只吃了一点点饭,那盘春笋炒蛋被她护着没让人动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