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简欢正准备挂断,熟悉的低沉声音传来:“是我。”
简欢出现0.5秒的怔愣,随即语气平淡地问:“什么事?”
彦景深听到她疏远又冷漠的口吻,望着车外公寓楼边的路灯,突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接话。
“如果没事我挂了。”
“法院那边初八已经上班,文律师说离婚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急,不知道是急着离婚还是急着不想让她挂电话?甚至连说出口的内容都让他有些懊悔,想要挽回点什么喉咙却干涩得难受,喉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选个时间,到时候再通知我。”刚要掐断电话,彦景深又开口:“你现在在哪里?”
简欢不懂他这么问的意图,几秒钟的沉默却换来他微冷的声音:“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夜不归宿。”
“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简欢也没客气:“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敢情你已经找到能操心你事情的人了?”
简欢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怒反笑,胸口也跟积了火一般:“我找到了难道你还要跟我说声恭喜吗?”
彦景深的心里越加烦躁,声音也带着冲:“简欢,你几岁的人了,有没有一点脑子?你这样的女人在丰城那些高档会所一抓一大把,你真以为人家会跟你过日子?”就差没在最后加一句“你当你是谁呀”。
“你放心,就算哪一天我发现自己被骗了,也不会找你彦景深去哭。”
彦景深把嘟嘟作响的手机随便往旁边一摔,扯开衬衫领口的纽扣,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
挂了电话的简欢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回想着彦景深刚才的话,只觉得又气又滑稽,他有什么资格那样子教训她?难道离了婚她就该躲在家里痛哭流涕足不出户吗?凭什么对她的生活横加指责?就因为她一定要走他设想好的悲情路线吗?
离了婚,她是不是应该一蹶不振、成为一个人见人厌的祥林嫂,然后每天疯疯癫癫地哭着求他别抛弃自己?
简欢气得到洗手间洗脸,抬头却发现自己的眼圈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