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出简欢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简欢是一块倔强却沉默的顽石,那么现在的简欢,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为了一株安静却又美好的花骨朵,静静地,迎风而立,嘴边噙着笑,目光温和似水,没有以往的晦暗和忧伤。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失去那块顽石而心痛,还是,在为只能远远看着这朵惹人怜惜的花骨朵而落寞。
……
简欢见彦景深不应答,尤其是他紧绷的脸色,她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上来。
她当然不相信彦景深是霍莫霆喊过来的,霍莫霆之所以会那么说,无非是想让霍老太太不起疑。
但老太太消除疑虑的前提是,彦景深愿意配合他们。
彦景深从来就不是个愿意被左右的人,简欢认识他这么多年,大概了解他的脾气,在她想着要不要抢在他之前开口,彦景深却说了话,很淡定的口吻:“刚到。”
同样简短的两字,却应证了霍莫霆的说法。简欢颇为惊讶地看着他,心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想。
“原来是这样啊……”霍老太太悻悻然,对彦景深,碍着霍苡薇,也热络不起来。
简欢主动解释:“我刚才站起来,有些头晕,所以——”
她话没说完,霍老太太却已经听明白了,儿媳妇犯晕,刚好被来找霍莫霆的彦景深给扶住了!
霍老太太进来,确定简欢没磕到碰到才安心,语气关切又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简欢莞尔,心跳还有些快,当着彦景深这个前夫,面对霍老太太的关心,她做不到坦然,还是感到心虚。
霍念言亦趋亦步地,到了简欢身边,紧紧地,贴着她的腿而站,像黏在她身上的膏/药。
霍莫霆站在门口没进来,对彦景深说:“我们出来说。”
彦景深深深地看了一眼在霍老太太的询问下,有点强颜欢笑的简欢,喉头一动,但还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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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病房门一关上,霍莫霆没有再多走一步,望了眼彦景深,道:“往前走,左拐,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