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齐夙才止住笑意。
“现在的我，这般处境，花着用不完的金钱，却也有做不完的噩梦，我认为没有什么样的未来会比现如今的我更糟了。”
“跟莉莉结婚，不但能够救出秦墨，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我可以一举脱离我父亲……那个疯子的掌控，重回自由之身，而且，我丝毫不介意做莉莉家的上门女婿，我以前还担心，当我跳出这个镶满黄金的火坑后，会不会不适应那个朴素的未来？”
“可是现在好了，莉莉她们家和我们家不相上下，甚至财力更加雄厚，我过去以后吃穿不愁，还有拥有莉莉这样美丽的妻子，从未想过有一天，我齐夙还能够成为这样的人生赢家。”
这一切听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傅凌寒都忍不住心动了。
然而叶芷然同为女人，在婚姻这一方面，她远没有这些男人如此的洒脱，叶芷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打断了齐夙的想法，她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齐夙你究竟喜欢莉……不，齐夙你爱莉莉吗？”
空气瞬间安静，齐夙在电话那头良久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没有人开口打断这个气氛，这个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忙，只有让齐夙自己想清楚，自己决定。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齐夙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想劝我什么、我也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过我还是要说，要承认这个事实，我确实不喜欢莉莉……”
“很有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会，也无法喜欢上她……”
叶芷然将手从椅背上拿开，又抚了抚头发，又伸手拽住袖口上的装饰扣，听闻此话，她有些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那种无所适从的隐隐痛感渐渐涌了上来。
莉莉得有多可怜，可莉莉最讨厌别人可怜她了……
这件事对莉莉来说，一点儿都不公平。
“别担心，在浓烈的爱情，到最后也会变成亲情，我和莉莉就算无法拥有，像你和傅凌寒那样令人艳羡的爱情。”
“但是我会努力，我会加倍对莉莉好的，至少这场婚姻的初衷，是为了搭救秦墨，然后搭上了莉莉的后半辈子，我知道她愿意的，可终究是我亏欠了她。”
“我对不起她，但我会加倍的对她好，加倍的对她好。”
齐夙的难过似乎并不比叶芷然少，看着他话尾呢喃着重复着的那两句话，傅凌寒也有些感同身受。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为了秦墨，这两人扭了这么大的一个瓜，以后吃不吃得下，咽的苦不苦，谁也不知道。
三人都知道这个事情是不对的，可是为了救出秦墨，三人再没有人提出反对。
叶芷然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在齐夙挂断电话前，提前祝他一声新婚快乐，可是她嗫嚅了两下，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听着齐夙好像个没事人一般挂断了电话，说要去找莉莉约会，告诉她这个消息。
叶芷然恍惚了好一阵，莉莉要是知道了，这场带着利益与冲突的婚姻，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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