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呆除了叫疼,别的毛病全没,完全可以自理,让黄梗头照顾两个,主要是对赵小呆心灵上一种安慰,实际上只是照顾于野的。”
“明白!”苏苒立刻乐了,这安排不仅方便了警局,也方便了她,不用跑两个地方。
苏苒花钱请了一个护工把果篮送到病房门口的,刚到门口就听见李鬼的声音:“小呆呆,我给你换间病房吧,用得着和于副支队挤一间病房吗?”
“楚楚可怜,局里经费紧张,单人房多贵呀,哎哟,你别跟我说话了,疼死了,一说话就疼啊。”
“好,我说,你听就好了,你不用回话。”
“我听也疼。”
苏苒觉得自己在外面都听不下去了,不知道于野怎么受得了,假假敲了一下门,只听见赵小恨哼哼唧唧的声音,也就不指望有谁应了,便推门进去,赵小恨是她负责缝合的,虽然后面被李鬼叫停,但包扎完伤口的惨样,她是看见的,所以躺在床上的赵小恨还是离开别墅时的那副悲惨样子。
旁边的于野明显比赵小恨惨得多,头上、手上都缠了纱布,左腿打着石膏还吊着,快赶上断腿木及尹了。
苏苒是带着内疚的心情来看望两人的,一想到是自己上山,许云鹿临时改变主意,安他们去了沃家村,许云鹿逃过了一劫,两人却受了重伤,就特别过意不去,所以果篮买得特别大,里面挑的都是果店里最好最贵的水果。
正叫疼的赵小恨看见苏苒走进来,还有护工送了两个果篮进来,靠了一声说:“苏小苒,这么大果篮,你要干嘛!”
“受伤了,多吃点水果好。”苏苒很心虚,让那护工把两个果篮分别放到于野和赵小恨的病床边,才问,“小恨,你好点没?”
“一点都不好,好疼呀,浑身都疼,再给我打点麻药吧,医院不给我打,你给我打点吧,要不,你让你哥来帮我打点。”
苏苒:“…”跟这样没觉悟的的病患实在没办法沟通下去。
苏苒只好转向于野:“于队,你好点没?”
于野显然也很痛苦,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听见苏苒问话,用那只没包纱布的手把耳机取下来,费劲地说:“他俩别在这吵吵闹闹的,你别在这装模作样的,我好得狠。”
苏苒:“…”跟这种有觉悟的伤患沟通起来也很别扭。
想到两人是为什么受伤,苏苒决定还是不计较伤患的恶言恶语:“是谁照顾你们呀,我去买个破壁机,给你们打点果汁喝。”
赵小恨“嗳哟”一声:“苏小苒,求你了,你要打给于副支队打,我是吞不下去的。”
“我不仅要忍受赵小恨哀嚎之苦,我还得忍受喝果汁之苦,火箭炮为什么不把轰下山算了。”于野恨恨地说。
“小呆呆,我都说了吧,我们换个房间,咱不影响人家于副支队养伤…”李鬼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接完,便对赵小恨说,“小呆呆,你先忍一下,哥哥我等一会再过来。”
叫疼的赵小恨、忍着痛苦的于野和在打果汁还是不打果汁之间犹豫的苏苒还没明白,李鬼就溜了,溜得比泥鳅还快。
三人:“…”
赵小恨并没有因为李鬼溜了,就不哼唧了,于野更生气,指着赵小恨对苏苒说:“苏苒,你赶紧给他弄个单间,他的单间钱,不用局里的经费,我私人掏腰包。”
苏苒眨了两下眼说:“我只是来探视你们的,我既不是赵小恨警官的家属也不是他单位的人,我凭什么给他换个单间,而且于队,你又不是不知道人民医院的床位多紧张呀,每天找院长、各级领导、主治医生加床位的人有多少呀,于队,你多想想那些申请不到床位的病患,调整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就不会觉得赵警官吵着您了。”
赵小恨忍着疼,咬着嘴唇,脖子上有伤,不能点头,只能用眨几下眼睛对苏苒那番话给予充分的肯定。
于野眨了好一会眼睛:“你真的是苏小苒吗,以前她可是三棍子打不个屁来的选手。”
苏苒和于野在赵小恨的哀嚎声中正斗着嘴,额头贴着块止血胶布的高红岗拎着一个保温筒进来了。
苏苒从认识高红岗起,就没见过他穿便服,每次见着都是一身笔挺得连个绉都没有的警服,一副冷冰冰,看所有人都是嫌疑人的欠揍表情。
今天的高红岗不仅穿着便服,还因为额头那块胶布,让苏苒都觉得亲民多了,苏苒一下明白李鬼为什么溜了,分明是得了矮塔他们提前通风报信了。
高红岗看见苏苒在病房有点吃惊,不过他惯来是泰山压于头顶而色不变的,何况只是没想到来了个探病的苏苏苒而已,所以神色很快恢复了惯常。
苏苒不自然地冲高红岗摆摆手叫了一声:“高局。”
“是高副局!”高红岗立刻给苏苒纠正了,苏苒只得讷讷改口说,“高副局。”
于野也赶紧跟着凑热闹:“我是于副支队。”
赵小恨听见声音,扭头见是高红岗,立刻苦头脸对高红岗说:“红岗哥,你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我爸妈和我姐呀。”
“行,我只告诉思思他们。”
赵小恨听了嘟了一下嘴,高红岗看了赵小恨一眼,苏苒感觉高红岗其实什么都不想说,不过最终还是开口关心了一下:“疼不?”
果不出其然,赵小恨立刻很有骨头的回答:“疼,疼死了,让我死了算了。”
于野在旁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高副局,你都知道答案,还问。”
“那怎么办,不走个过场关心一下,他不抵在心里怎么骂我,看样子,这汤,他是喝不了的了,你就多喝点吧。”高红岗就把提来的那个保温筒放于野的床头柜,“宁小海不是主动请缨来照顾你们吗?他人呢?”
“他说什么他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