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一名工人抓了把泥土,突然一哆嗦,泥土里竟然挤出了几滴水!
九月的江南正是酷暑的时候,这地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下过雨了,周围也没有河流水塘。
有的地方地面都已经开裂了,这里的泥巴却能挤出水来,显然不正常。
这下子,所有人都傻了。
工头也愣了一下,用铁锹在地上刨了两下,抓起一把泥,果真湿漉漉的。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朝我看了过来,眼神里一片复杂。
好半天,他才扔掉手里的泥土,指着我说:“肯定是你小子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邪性的事情。”
说完,他又冲工人们嚷嚷,让大家不要听我瞎掰,继续干活。
我见实在没办法劝说他们离开,只好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们不听我的,那就随你们吧。不过,你们要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选个良辰吉日,用猪牛羊献祭,把下面的东西请走,才能保证这地方的太平。”
“今天是不行了,天已经黑了,至少得找个正午时间才行。”
工头仍然有些不信,但那些工人听了我刚才的话,却是有些犹豫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干活儿。
他们都是乡下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加上乡下人迷信,都相信鬼神之说,听我这么一说,一个个难免有些惶恐。
就在大家伙儿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大腹便便的男人,踉跄的走了过来。
见大家都没有动静,火气一下子就上了头,指着工人们就大骂:“你们在干嘛?老子给你们工钱,是让你们来偷懒的?”
“你们头儿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刚落,刚才还满脸愁容的工头立马喜笑颜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说:“陈总,大晚上的,您怎么过来了?放心,我务必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说完话,工头已经走到了那个中年男人面前,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那个叫陈总的男人,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劈手就拍掉了他手里的烟,指着工头的鼻子就骂:“王虎,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你看看你的人都在干嘛?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吧,一个坑都没刨出来。你给我说你能完成任务,跟我开玩笑呢!”
“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给老子滚蛋,老子立马调其他人上来。”
王虎额头上渗出了细汗,一边让陈总消气,一边尴尬着赔着笑。
等陈总火气消了一点,他才擦了擦汗水,对陈总倒起了苦水。
“陈总,不是我不愿意让人挖,主要是兄弟们都不听我的了。刚才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个臭小子,非说这里是大凶地,下面埋着很厉害的东西,说得还一套一套的,死活不肯让我们挖。”
“这不,这帮兄弟们都没啥见识,被他三言两语唬住了,一个个吓得都不敢动了。”
“还好您来得及时,您帮我想想折,把那小子弄走。”
陈总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一巴掌抽在了王虎的脑袋上,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施工的地方怎么能让外人随随便便进来?还让我帮你撵人,你和你老婆办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让我帮忙?”
陈总冷哼一声,就踢开了挡在身前的王虎,带着三五个大汉就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勉强站住了身子,就打着手电到处晃悠。
晃了半天,忽然把手电转向了我。
“你就是王虎说的那个神经兮兮的臭小子?”
手电的强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只好背过身去,眯着眼,等眼睛舒服了才重新转过去。
这时的陈总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嘴里叼着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发出一声嘲笑。
“小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江南大学的学生吧!怎么着?大半夜的睡不着觉,出来找刺激?”
“我……”
我没有理会他嘲弄的语气,刚想开口解释,却见他又在训斥那些工人。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干什么吃的,被一个小鸡崽子忽悠得团团转。怕这怕那的,滚回家抱老婆去吧。”
这时,一个胆子稍大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就朝着陈总走了过去。
“不是的陈总,之前那个胖和尚也说过,这里不能动。刚才那个小兄弟说,这地下的土肯定是湿的,咱们挖开一看,果然是湿的,还能挤出水来呢。”
当着陈总的面,那个中年汉子就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土,黑褐色的水顺着他的手腕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这时陈总皱起了眉头,接过那汉子手里的土搓了几下,又看了看龟裂的地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才转过头来看向我,问:“小子,你怎么知道这下面的土是湿的?”
想要让人信服,就不能胡诌,我随口就交代了自己学过风水玄学,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看出来的。
陈总听完我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扔掉手里的土又点燃了一支烟,看得出来他心里也在大鼓。
王虎见陈总迟迟不做决定,有些着急的走了过来,开始催促陈总。
“陈总,挖还是不挖,您倒是给个准信啊,兄弟们可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