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从小看海,她一直缠着华延钧要出海就是想看看华延钧巡海的时候在做些什么。今日她可以如愿以偿,但却怪华延钧:“为什么要我束发办成男子模样?”
“我怕惹是非啊,待会我去巡海,让鱼骨跟着你,别走丢了。”
“才不会呢。”
到了海边,夏雨瞳看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潮起潮落,还有首次见到巡海的夫君:华延钧此刻一身军服,头戴黑色宽边沿帽,那是用来抵御海边的强大海风。他矗立如泰山一样站在港口附近,巡视着每一个出入的人,若有异样,他会上前排查询问检查。
夏雨瞳满意了:有这样的夫君,那就不用担心龙溪郡遭海寇袭击了,去踏浪吧。不行,延钧说不可太好玩,那还是乖一点,到处走走看看吧。
除了华延钧外,还有一队守卫的巡逻海兵,他们都站在海潮中,顶着海风。
夏雨瞳不禁思虑起来:以前我和哥哥玩水的时候,在海中站久了,脚会沾湿气,心情也变遭,回家就要煎药了,那延钧和其他海兵会不会有这麻烦呢?
有一海兵见到夏雨瞳想来玩水似地,就厉声呵斥:“干什么?不嫌乱啊?还不回去,你这爷们怎么跟个姑娘样走路?赶快滚,滚。”
夏雨瞳连忙走远些,觉得刚才那海兵虽然是在执行任务,但语气霸道,满口脏话,是每日守着海岸烦躁还是踏在水中不舒服呢?
夏雨瞳找到华延钧说了这问题:“我看你们都穿什么靴子啊?在海水中久了会染严重的湿邪的……”
“我们穿的都是牛皮猪皮锻造的水靴,俗称破浪靴,不会有事的,雨瞳你别操心。”
“那你带我去看看军医。”
“哎呀你看军医干什么?不是好好的吗?”
“就是想到这个问题才要问军医啊。”
华延钧拗不过她,就带她去找军医聊,否则华延钧今日没法安心巡海了。
夏雨瞳见到军医,自称是医学世家之后,来了解海兵的情况,然后说了这靴子的事。
军医是个有年纪的老头,想到这就心烦:“这湿邪啊是年年来,年年赶不走,有的海兵体质偏阴,更是终年被湿邪困扰,虽穿着破浪靴,但双脚仍被浸泡地雪白透明无血色。”
“那师父你没有给他们开祛湿的方子吗?”夏雨瞳问了这个最简单的问题。
军医也无法:“方子是有,但海军人多,如果煎药,就要用大锅子,可没人的体质和感染程度不一,用大锅药无法起到对症下药的作用,若是一个个地诊脉煎药,那不仅要增加一大批军医还要增加许多药罐子分别来熬药,可也没这么多人手来熬药啊。所以现在给海军们去湿邪的方法还是用大锅药,作用不明显。”
夏雨瞳了解了大体情况就问道:“这湿邪重了,海军们情绪会很烦躁吧?”
“公子有经验,每到湿邪泛滥时,军队里常起斗殴谩骂事件,海军们因此而受罚。但其实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引发,上将询问,他们的回答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你看看,没法用心巡海守卫,还为一点小事动怒伤身,还常睡不好,我见得多了,可老生无法啊。”老军医叹气。
夏雨瞳再想一计:“先生为何不给他们艾灸?这个就比煎药方便许多。”
军医摇头:“这些当兵的本就是急性子,哪里肯静心来艾灸啊?还直嚷着艾草味道熏地难受。而我们军医队里也没有人手来给他们一一艾灸啊。”
夏雨瞳想了想,最方便的解决办法应是艾灸,但军医苦恼艾灸不方便,于是就要了纸笔画了一个铜罐和一个布袋子对军医说:“先生,你看这是我想的艾灸方法,把艾条插在这个镂空的铜罐内,再用布袋子包裹放置于穴位上,就可让海兵们自己艾灸了。你只需给他们诊脉,让他们记住几个重要穴位即可。”
军医捋胡须笑道:“这不错,年轻人有办法。”
夏雨瞳开心道:“这是我小时想到的办法,托人治了一个,自己一直在用呢。”
老军医可惜道:“军队哪有那么多铜罐子呢?”
“嗯,这个,我……”夏雨瞳差点没说出“我相公可以帮忙”。
华延钧进来了,向军医行礼后解释道:“先生,这是我弟弟,他没给您添乱吧?”
“没有没有,花大,你兄弟画了一幅好图给我呢,你看,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要用器材啊,只是老夫年纪大,脑子没那么灵,一直想不到。”老军医给华延钧看。
华延钧奇怪地瞄了夏雨瞳一眼,然后看了看画图上的艾灸图,还没看懂,就听老军医和蔼笑道:“花大娶了一聪慧的妻子啊。”
“他不是……”“她不是……”夏雨瞳和华延钧一块指着对方急着辩解,可是这需要辩解吗?好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