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要出华府去透透气了,最近因大夫人立嫡长子的时而压抑,所以出去散散心吧,量大夫人现在也出不了什么狠招。
可是这一出去,整日未归。
一直到傍晚,处理好生意上的事归来和夏雨瞳团聚的华延钧回来了,广祁园已是乱成一团糟,个个向华延钧畏罪低头。
华延钧疯了地训问:“大少奶奶出去没有人跟着吗?”
“海星和鱼刺跟着,本想着没什么大事,但不知怎么现在都没回来。”海葵低头不敢看他一眼。
华延钧觉得此时丢了魂,对所有人嚎叫道:“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大少奶奶和小少爷都别回来!”
已过了戌时,还不见个音讯,这事也惊动了整个华家,华正洋知道此事,也离开家宴,派家里所有护卫去满城地找,一边思索着这是什么情况:绑架勒索要挟,贩卖女子幼童,商场上对手复仇……
唉!怎么现在华延钧这小子跑出去找就没个信捎回来啊?也好让我确定是什么情况啊。
华正洋等到半夜也不见华延钧带着夏雨瞳回来,他无心睡眠,他最器重的儿子在外寻找他喜爱的媳妇和孙子,怎睡得着?
大夫人自然不能丢下华正洋自己去睡,她焦虑着:“老爷,这要尽快找回来啊,你说我华家大少奶奶在外一夜不归,这说出去……”
“别烦我!”华正洋的心情如此刻的华延钧一般丢魂了。
华延钧在整个宁安县骑马跑着,喊着“雨瞳,华宸”,吵地整个县城的人都睡不好。他已乱了心了,无法静下来去思考如何找夏雨瞳。
他一旦停下马来,就会感到自己面前全无,所谓的未来是一场梦空,那就只有继续找,找到这个在他心中占据着,失踪了,唯一能填补他心中空虚的雨瞳。
夏雨瞳并不在宁安县,已被劫走到邻县了一破庙内,她并不担心那劫走自己的人,只是奇怪问道:“延钟二弟,一年未见,还不曾问是否无恙,却将嫂嫂劫来此处是为何?”一边抱着熟睡的华宸。
“嫂嫂不必担心,明日就送你回华家,只是要借你来给延钢讨个公道。”华延钟看着这个有些许变化的夏雨瞳:她已经比一年前成熟多了。
夏雨瞳看着站在一旁的华延钢:头发束一些,披着一些,很是凌乱,身上衣服破烂泥巴到处是,脸也脏兮兮,就是一个小乞丐的样子。
“嫂嫂,我一直记得你和大哥找我,你给我写的草书,可是那时我真的害怕,不敢回家。”华延钢是长个子的年纪,似乎是高了些。
夏雨瞳才想起华延钢曾经,就急忙问道:“延钢,你告诉嫂嫂,以前四娘照顾你的时候,是谁虐待你?真的是韦萱吗?你为什么要对她用烫脸的刑罚?”
“这个。”华延钢想说,但华延钟已抢在前面:“这个就不劳嫂嫂费心了,延钢受过的苦,我会帮他报仇,加倍还给那恶妇。嫂嫂抱着孩子挺累,不如就暂且休息吧。”
说地轻松,这破庙怎么休息啊?夏雨瞳望望各处也没法。
还是华延钢想到办法,捡了几块木板铺在地上,用自己的衣裳擦掉上面的灰尘,然后向华延钟:“二哥,你的披风脱下来给嫂嫂垫着,嫂嫂漂亮,不要弄脏了。”
华延钟脱下了披衣。华延钢铺好后对夏雨瞳嘻嘻道:“好了,嫂嫂你就坐在着背靠墙休息一晚吧,我二哥会在外面守着的。”
夏雨瞳说了声“延钢比以前懂事多了”,却遭华延钟一声大吼“这是因为延钢被那毒妇陷害逃出华家一年里乞讨为生,看尽各种人事脸色才比以前懂事”!
夏雨瞳在这黑夜中被这巨吼一声,吓地连连点头“是是”。
华延钢对华延钟不乐了:“二哥你对嫂嫂喊什么?我离开华家那段日子,嫂嫂和大哥最担心了,嫂嫂每日都写暗号信给我。”
华延钟也觉得自己不该对夏雨瞳这么大吼,看她现在低着头,紧紧搂着孩子发抖,像是被吓坏了的小鹿,华延钟叹气道:“刚才是我太冲动,无关嫂嫂的事,嫂嫂不要害怕。”他真觉得喊她“嫂嫂”很别扭,这个小丫头,与四弟华延铎同年啊。可是,她已经有了孩子。
现在,这孩子已经哭了起来了,华延钢就怪华延钟:“二哥都怪你,把我们的侄儿吓哭了。”
华延钢跑去唱着要饭的小调子给华宸听,华宸才不哭了,华延钢开心地在一边笑着:“好侄子,听叔叔的话。”
夏雨瞳心里也平静些了,看着满身破烂的华延钢这般对自己好,就不免怜惜地问:“延钢这一年在外面受苦了吧?看你瘦了,是怎么过来的啊?”
“瘦了也长见识了啊,现在对谁都不怕了,”华延钢明亮的孩童眼一眨一眨,尔后沉下来:“嫂嫂在华府的日子不好过吧?我在外的兄弟们都听说了,嫂嫂生的女儿一出生就死了,嫂嫂差点自尽,是爷爷把韦萱的儿子抱给嫂嫂,嫂嫂才活了过来。”
“延钢你别说这些了,以后华宸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是你的大侄子,知道吗?”夏雨瞳噙着泪,谁都听得到她鼻子已酸了,已经想哭了:“我那个不幸的女儿名叫华嫣,嫣然一笑的嫣,是你爷爷取的名字,不过她早就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