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脸色也青是因为徐谨妧整段话太糟糕了,会让这几个妃嫔恼怒的。
但现在不同以前,饶是妃嫔们再生气,也不会立刻表现出来,否则就落个“有失礼仪”的罪名。
现在就剩下韦蕉没说话了,韦蕉虽脑子好使却一直不得华延钧的丁点喜爱,因为韦蕉的聪慧都用在了毒辣的计谋上,所以,饶是韦蕉跟了华延钧多年,还生了儿子华宓,华延钧也不给她一个高一点的位置,就封了个韦婕妤啦。
韦蕉对此也是理解的,她知道自己不得华延钧喜欢,但是一刻也没放松去争取,现在的她就是故作低下:“各位姐姐说的真好,这让妹妹都不好怎么说了。方才妹妹想了许久,却也想不到姐姐们说的这些言辞。妹妹想来想去,还是不献丑了,就听着姐姐们的话就是。”
虽然韦蕉自称“妹妹”,但那只是因为她的位置低,实际上她比夏雨瞳大一岁。
这个最令皇上厌恶的,职位最低的嫔妃,今日是做了低人一等,但是却没有得罪谁,还让其他人都在她这里找到优越感,所以说她今日是赢家了,小赢一场。
这样的聊天都是没有心里话的,无趣之极,夏雨瞳觉得没必要太久,偶尔一次就可了,于是呢,打发所有人离开羲和殿:“各位妹妹似乎是忘了要去向太后问安了。都先来我这羲和宫,却把太后放在后面,岂不是要折本宫的寿。这可让本宫担当不起啊。起身去永和宫吧。”
永和宫,太后田氏的寝宫。太
太后招待了一下各位媳妇,也就说说日常话,以后你们要怎么和蔼相处,伺候好皇上之类的。都是表面话,太后也知道宫中的事都是你争我夺,哪个妃子不想得到皇上的独宠啊。
没有心思说些表面话,多说无益,太后留下夏雨瞳来,与她说说心里话:“雨瞳昨日听到没有?太监宣布的时候是‘皇上嫡母韦氏为东太后,生母田氏为西太后’。唉,这都过了多少年了,韦氏的骨头也成灰了吧?可延钧怎么还是把韦氏给尊为太后?而且与我并尊,不对,韦氏比我高一位,韦氏是东,我是西。”田氏说得暗叹连连。
夏雨瞳叹着:连田氏都过不了位置高矮这一关,那还如何要求那些嫔妃放下争斗呢?田氏现在是一国之君的生母,没有谁跟她争,她却还在乎自己的身份高矮。
夏雨瞳也懂田氏将她留下来的意思,就是说说这心里话,于是夏雨瞳也得让田氏高兴起来,放下这心思包袱:“母后,你何必在乎这个呢?现在我们就是婆媳,说点儿私心话吧。您真的以为延钧想把他的嫡母韦氏立为太后?”
田氏摇头:“他不该这么做,这么做是伤我的心啊。他不记得韦氏是怎么狠毒地对待他吗?却还要将韦氏与我并尊,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各位来访者?”
夏雨瞳抚摸着田氏的手:“母后,你的手有些凉,可要注意保暖啊。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伤心,您想想延钧他愿意这么做吗?他何尝不想将您尊为唯一的太后呢?可是您知道,这里是青州,是京城,秩序繁多,不比靖州开放。所以延钧他做什么都要考虑这些条条框框,否则,哪里没做好就会招来别人的指责,到时啊,这些读书多了的书呆子谏臣就会一个个地上书,鸡蛋里挑骨头。”
“能挑得什么骨头出呢?我是延钧的生母啊,还须要另外一个女人同为延钧的母亲来和我争这个位置吗?”田氏轻拍着大腿,叹着。
夏雨瞳告诉她:“那些人挑骨头的本事可大着呢,娘别怪雨瞳啰嗦了,在靖州的时候,爹临终时并没有废掉韦氏的妻之位,所以韦氏仍然是延钧的嫡母。我们在靖州的那些家事,会被这些臣子们查个清清楚楚,到时连我们都不记得的事也会被他们拿出来说事。延钧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把韦氏也立为太后。”
田氏听着,心里有些平静了,但还是如孩子般:“这心头总是不舒服,前半生受了韦氏的气,现在却还要听到她的名字。”
夏雨瞳呵呵起来:“娘就放开心吧,到底说尊谁卑,别人说了不重要,只有延钧说的才重要。以后延钧会来向你问安,至于韦氏,延钧只给她个空屋子而已,用来表明延钧是孝顺的。而且,您想想,在靖州的华家坟地里,韦氏的坟并没有与爹合葬,这是延钧的意思。您看延钧心里对韦氏是愤恨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别人看,我们要了解延钧的心,不得给他烦心才是啊。”
田氏终于可以放下这心中纠结了,站起来面对南边道:“不知道延钧是有这么多困难的。这皇帝不好当啊,我们要……”田氏说到这里,就转身看夏雨瞳,疼惜地问着:“孩子,你也受委屈了吧?昨天,本该是你坐在延钧身边的,你是皇后啊,怎么只立了个贵妃?我看延钧是被那洪望舒给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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