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是新景象了,华定称帝,改国号,换新政,更新吏治,等等一切。
华延钧在宜修宫里十分不舒服,一下子清闲下来很不自在,他想找夏雨瞳谈,想聊天,但是夏雨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夏雨瞳了,她每日念经吃素,在佛像面前祈祷,敲着木鱼,数着佛珠,念念有词。只不过这词里面有没有华延钧啊?
华延钧不知。
他没有心思去临幸其他嫔妃了,现在该叫做太嫔妃了。他只想和夏雨瞳说话,但是总是找不到夏雨瞳给他一点空隙。
孙子华滔也被接走了,他们膝下十分冰凉,感觉这一生都落空了。至于外面是什么样子,华延钧很想知道。
终于等到夏雨瞳有空闲了,华延钧趁着这空闲道:“雨瞳,你看我们搬入宜修宫也有一年多了,不知外面怎么样了,也不知华定是怎么处理国事的。”
“华定自然是有他的方法的,但不会偏离你太远。他从小学了那么多治国安邦之道,一定会将国家治理好。”夏雨瞳深信,转而说华延钧:“你担心还是什么?就算你想赞赏华定,华定也不会接受,就算你认为华定的做法不合理,你的批评也不会在他眼中。延钧,你知道华定恨你。”
华延钧看着夏雨瞳的背影,总是只能看着夏雨瞳的背影听她说话,感觉很不舒服,雨瞳你不想与我说话了?还是怎么样?你还在恨我吗?
华延钧决定自己去找夏雨瞳说话,在夏雨瞳念经的时候,他在后面说着他想说的:“佛祖在上,请恕我与妻子说话扰您清修。”然后是对夏雨瞳说:“谢谢你。”
心沫却不敢怎么抬头,连声音也小的可怜:“心沫觉得,叫隶、行、燕、草、楷吧。”
华正洋忍不住大笑:“心沫,这些是字体的名字,也不能做这大堂之名啊。”
“爹,我想到了,”华延钢要为他亲姐姐心沫扳回这尴尬的局面:“刀枪剑戟斧,这五大兵器,不就象征着我华家男儿个个英勇无敌吗?”还做了几个耍刀剑的动作。
华正洋自己否定了许多想法,这是在征集名字啊,哪里还会自己去取名,他看还有一人没说,就问话了:“延钧,今日还没听你的意思呢,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华延钧已经想好了一套名字,但刚才让大夫人先说,现在既然大夫人的想法也被否决了,那她就要说自己的了:“爹,我曾在书册中见过一些外族的建筑,摆设也如这五座大堂,是寓意五行的,所以延钧觉得,不如以五行相生的意思来给这五座大堂命名。”
大夫人首先觉得不当:“五行相生应是同等平等的,可是延钧你也看到了,这五座大堂中间那一座高出其他四座有三成,这还怎么五行相生呢?”
华正洋一直在点头:“延钧这个想法很好,五行相生,万物土中生,那名字呢,就得按五行来取了,延钧你想好恰当的名了没?”
华延钧见华正洋赞同了额,就一一说出:“首先,东南方向那座归木,我取名为‘玄木堂’,因玄木是传说神树,节节拔高,千年不衰,这象征华家基业永传,子孙延续;东北方向那座归火,我取名为‘昧火堂’,传说上天的三昧真火可燃烧所有邪物,这寓意华家消除所有晦气;西北方向的那座归金,我取名为‘寸金堂’,这是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之意,望华家子孙们记得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当珍惜时间念书习武,使得自己有长进;西南方向的那座归水,我取名为‘弱水堂’,弱水乃圣水,浮不起一片鹅毛,这是盼华家人懂得为人行事当刚柔相济能屈能伸,且对人事都要一碗水端平,不可有偏斜。”
“胜男你闭嘴!”华正洋继续听华延钧说:“延钧别理胜男的话,说中间那座大堂叫什么。”
华延钧知道现在是惹怒了大夫人宠溺的三小姐了,但自己现在都说到这份上了,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就先勉强赞了华胜男一句:“其实胜男所说也没错,但是我们这名字要听来大气,可以不用土字啊,刚才所说的万物土中生,那中间那座最高的大堂就叫‘万物堂’,不知如何?”
“好听,好听。”第一个拍手的是华延钢。
之后夏雨瞳也惊奇道:“延钧,能说出这一番名字来,你这是念过不少书啊。如果是男儿,那肯定要金榜题名的。”
“好,好,延钧说中间那座大堂呢?那时最重要的。”华正洋已经是选定了名字了,只等华延钧说出最后一个。
华胜男此时就不乐了,因为她和她娘亲韦氏选的名字都被否定了,所以就翻白眼耻笑道:“刚才嫂嫂不是说中间那座归土吗?万物土中生吗?我看嫂嫂就会取个‘土生堂’的名字吧?土里土气的,对了,还可叫土鳖堂,土里堂,土气堂,都好啊。”
华正洋看着夏雨瞳和华延钧脸上的笑是一层层地溢出:“看雨瞳和延钧,已经有了华宸和华姹一对儿女,延钧很快就要为华家再生一个孙子,我想着广祁园是不够住了,那就等延钧生下孩子后搬进万物堂去吧。”声音不大,却惊了所有人。
似乎本应是夏雨瞳和华延钧住进万物堂,可是这样他们岂不立于华正洋夫妇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