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驰马急追,速度极快,在他身边的从骑,却怕他有失,连忙加鞭飞马追去。眼看张辽快到中军,这时忽然响起一道喝喊,两边弓弩手猝地一齐射箭。张辽见了,不由面色一变,急是把马勒住,舞戟扫动,有几根箭矢先朝张辽坐下战马射来。为了保护战马,张辽竟是拧戟先往击去,砰砰几下急响,正好后方的从骑赶上,替张辽挡下不少冷箭。不过饶是如此,张辽还是被这一次的偷袭所伤。张辽右肩猛地先响起一道‘嘭’响,随即见血色飞舞。紧接着还有几根箭矢从张辽身上擦过飞去,看得张辽周边的麾下各个瞪目结舌。
“中箭了!!张辽中箭了~~!!!”一个西凉将领看得眼切,便是狂喜的大呼起来。正是在逃的樊稠听了,顿时心头大震,与诸将一齐拨回了马,纵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张文远,你虽有勇有谋,却不知在战场之上,只要是一时的失算,就能令你万劫不复!!你武勇胜我,才略胜我,但你却输在了经验之上!!众将,随我取他头颅!!!”
樊稠飞马疾奔,十数个身体魁梧的西凉将领一齐跟上。狡诈的樊稠,竟然在张辽中箭的情况之下,还要以多欺少!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张辽身上。若张辽要逃,其军士气必定一落千丈,樊稠盛势追击,这般一来,无论张辽使了什么诈都好,只要把他的军队击破,不说力挽狂澜,但起码大局可稳也。但若张辽不逃,樊稠却也相信,自己和诸将合力拼死作战,定能把张辽成功击杀!
“张文远,你是战!是逃!”樊稠双眸瞪得斗大,凶光迸射,心中暗暗腹诽。
就在此时,张辽猛地抓住了右肩箭矢,如头暴怒的雄狮,张嘴咆哮而起:“只有死战到底的张文远,绝无逃去的张文远!!谁要来送死~!!”张辽吼声震天彻地,在他身后一头模糊的白毛狮虎兽相势骤然爆发,随着箭矢被他拔出,血色刚从伤口飞起,张辽便纵马挺戟,主动迎上!
这一刻,在场无论是张辽的部署,还是樊稠的部署,全都心头揪紧,如见张辽化作了一头吞天灭地的洪荒猛兽!
“张文远,纳命来~~!!”生死关头之际,倒也有人能够迅疾压住惧意,忿然拼杀。却见一员西凉将领提起大斧,朝着张辽先是杀上,风驰电掣一般冲道张辽面前,提起大斧便砍。张辽面色肃冷,拧戟悍然扫去,两柄兵器遽然碰撞。却是张辽力量远胜此人,把那西凉将领整个人连着兵器都给打飞而去。很快,又有两个西凉将领杀上,张辽迎住便杀,只见三般武器急速飞转,火星迸射,就一阵间,那两个西凉将领,一个被刺中胸膛翻倒落马,一个被砍去头颅。
须臾之间,张辽便是连诛三将,威悍绝伦。那些杀去的西凉将领信心和胆气顿受打击。樊稠见状,又惊又恼,举起手中丧鬼狼牙棒,飞马急冲过来。张辽迅疾迎住,便与樊稠杀在一起。张辽后面的从骑纷纷赶上,与剩下的西凉将领混杀一团。孟克看得心头连跳,忙教诸军快快扑上助战。猝然间,后方又是连阵杀声传来,却是高览已纷纷击杀樊稠麾下刘望、臧赫两员将领,正往杀来。
一时间,战场突变连生,最终的走向恐怕还要落在张辽和樊稠两人的胜负之上。
“嗷嗷嗷嗷~~!!张文远,老子就不信杀不了你!!”樊稠拧起那丧鬼狼牙棒连是猛攻暴砸,失去先机的张辽,一时也只能拧戟硬挡。只见在樊稠连番猛攻之下,张辽右肩的伤口不断迸裂,血流如泉。
“杀!!!”樊稠满脸狰狞,心里那股不祥预感愈来愈是浓烈,他越是不安,就攻得越是猛烈,丝毫不想给张辽有任何的反击机会。
又是凌厉浑重的一棒,可张辽并无以戟去挡,而是在樊稠快要砸下的瞬间,才挪身闪避。那足有六十六斤丧鬼狼牙棒在樊稠奋力使然之下,起码有数百斤的威力,但若张辽被砸中,恐怕就算不死,也要落个身残。
这一下,就连征战多年的樊稠,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唪~!兔起鹤落之间,丧鬼狼牙棒带着一股烈风轰然砸空。樊稠顿时面色剧变,只见那面可怕的白毛狮虎兽相势猝然又现,且张大血嘴,飞跃而来。
“飞!狮!吞!月~!!”张辽一戟飞起,招若其名,如雄狮吞月,来势不但极快,而且凶势骇人,樊稠心头已俱,只觉浑身僵硬,根本闪避不及。
嘭~!一道恐怖的嘭响,张辽飞搠而出的月牙银狮宝戟,赫然刺透了樊稠的重铠,击中的位置,正是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