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般险峻的地方,竟然遇袭,那些先进去的队伍一定都完了!!”
随着这一阵阵急喊呼声骤起,后面部队虽未遇袭,却因过于惶恐,也混乱起来。
与此同时,马鸣嘶扬,一匹匹战马脱缰乱奔,不知踩死了多少兵士,可很快相继又被箭雨射死,发出一道道惨鸣声。却见有一处,数十盾兵以盾盖身,乐就躲在里面,急声喊道:“不必慌张,找些可以掩蔽的东西,此时后军定乱作一团,别往后退,这样只会互相阻塞,徐徐往前突进,先过了这该死的谷道!!”
乐就扯声一喊,很快周围的将士、兵卒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意似的,连忙各找可以掩蔽的东西,有些人情急之下,甚至拿起了同袍的尸体。
轰隆隆隆~~!!
就在此时,一阵阵恐怖的暴响声,骤然而起。原本匍匐前进的乐就顿是面色剧变,抢过两块盾牌,猛地起身,好似发狂般地冲了起来,扯声吼道:“快跑啊~~!!”
一些将士反应不过来,正见头上猝然黑影盖来,竟是一块块巨石滚落,吓得魂飞魄散,逃之不及的全都被砸得粉身碎骨!
巨石陨落,再砸成粉碎,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向四处迸射,那冲击力之强,能把身穿铠甲的人活活打死,若是撞中脑袋,更会当场炸开,瞬间毙命。
一时间,惨叫声迭起不断,谷道内的乐就军不是被巨石砸成肉酱,就是被碎开的石块,纷纷撞击而死,只要在那些巨石攻击的范围,少有人能够逃生。
血液四溅,又是染红了石壁,一阵后谷道几处都被石块塞死,一些更被困在中间,不过噩梦尚未结束,随着乱箭再次扑来,狭小的空间内,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面对死亡,对此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嘶声痛骂,有人茫然面对,也有人坦然赴死。
另一边,却说乐就手提盾牌举顶,掩护着自己不断前进。很快便看见前方有不少兵士,竟也逃了出来,不禁连忙喊道:“前面的人,出口还有多远!!?快来掩护我!!”
前面的兵士一听,回头一望,见是乐就,忙是喊道:“将军,出口还有不到百丈距离,坚持一会,便能到了!!”
“太好了!!天不亡我也!!后面的人,快快跟上!!”乐就闻言大喜,急又向后面正赶来的人喊道。猝然,又是一阵恐怖的巨响乍起,却不同巨石滚落时那般恐怖,却又快了许多。
乐就一对阴狠的大目,猛地瞪大,眼看谷上突兀落下一根根硕大的木桩,顿是吓得魂魄惊飞,紧着再看那些赶来的兵士,被落下的滚木,瞬间撞飞而去,吐血惨叫,一阵后十几根木桩一齐堆积起来,下面不知压了多少尸体,在还要后的地步,也还有兵士赶来,见得刚才的场景,不由惊悚地叫了起来,眼看道路被塞,一些人已到了心里能够承受的极限。
“够了,别再攻击我等了。我等愿降!!”
“上面埋伏的各位军爷,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求各位军爷大人有大量,我等愿降,我等愿降呐~~!!”
“我等都是任城的军队,和这姓乐的并无关系,而且刘岱不仁,我等早就反了!!请上面的大爷留小人等一命~!!小人等必做牛做马来报答大恩!!”
随着求饶的降声接连响起,愈来愈多的人开始回应,很快就充斥了整个谷道。
“他娘的,刘岱养的这些没用的墙头草!!难怪兖州保不住~~!!”乐就听了,不由面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这时,刚才前头那些人赶到掩护,其中一人正是那带路的小吏,急道:“乐将军眼下大势已去,何不先保性命,出了这险地再做图画!”
乐就听了,神色一震,打起精神说道:“你说得对!反正我与那马家小儿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这笔帐且是记下,日后待我主杀入兖州时,我必要教他试试我乐就的厉害!!”
于是,乐就便在那数十人掩护下,迅速地往另一头出口赶去。一路,谷上仍有不少流矢袭击,虽有盾牌掩护,但还是死伤不少。到了出口时,赫然又有一队刀斧兵早在等候。
乐就见状,不禁惊呼赞道:“好毒辣的手段,这一环扣一环,置人于死地。拥有如此高明手段者,在那马家小儿的麾下恐怕就只有他的参谋程仲德此人了。”
“乐将军谬赞了。程某在此等候久矣,特想向乐将军取上一物。”这时在那队刀斧兵的人丛里渐渐见一人骑马赶出,只见他一身黑锦蓝雀长袍,头戴法冠,剑眉微翘,显得极有威严,正是程昱是也。
“哦,不知程参谋想要何物呢?”乐就闻言,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浑身杀气隐隐欲暴,手已缓缓向腰间的宝刀抓去。
程昱眼眸忽地瞪大,精光射出,语急色厉,张口就道:“你的项上人头!”
就在程昱话音响起的瞬间,乐就猛地就拔出宝刀,同时在他身后那个小吏,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柄长剑,身子一动快得惊人,再看他竟用左手抓剑,右臂空荡无物,竟是一个残疾之人!
但这个残疾之人的可怕,却是绝不容忍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