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话!?”牛辅一听,就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急是大喊了起来。
李催还有其部下听了,连忙都让开,牛辅定眼一看,正见是徐晃,反而露出几分不喜,冷声道:“你是如何觉得?”
徐晃一震色,速速便道:“回禀大元帅,据早前细作来报,河东共有三万大军据守,其中更不乏精兵。而一开始,末将以为张辽率三千兵马来挡,只是反应不及,不得不强行而来,只为争取时间。而眼下过了近有十日,从河东而来的援兵却只有一万,实在不得不教人怀疑。”
“哼!那张文远不会是以为就凭他那些兵马就能抵挡住我军近十万大军吧!?”一员西凉将士听了,不由冷声而道。
徐晃立即接话道:“正是如此。张文远此人韬略不凡,更善于用兵,且不乏武勇,乃不世将才。又岂会犯下这般轻视敌人的低等错过。我看这其中必有阴谋!!”
李催听了,本就痛恨张辽的他,自是有些不快,冷声喝道:“徐公明你这话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将军!张文远的厉害,想必你也深有体会,我觉得此事不可忽略。再有河东与三辅临近,但若河东攻破弘农,便可直取京兆,如今三辅空虚,我觉得此事最好还是向董太师禀报,早作提备,以防万一!!”徐晃此言一出,帐内一干将领先是一怔,然后纷纷哗笑起来。
“哈哈哈,好你一个徐公明,眼下那些马氏余孽自身难保,还敢出兵袭击三辅,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没错,马羲刚死不久,各地诸侯对兖州虎视眈眈,河东更遭我西凉十数万大军侵犯,除非这些马氏余孽都是疯子,否则如何敢去袭击三辅?”
“哎,你还别说,这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除非那马羲死而复生,那还真有这个可能,哈哈哈哈哈~~!!!”
诸将纷纷取笑,徐晃低沉着面色,双眸直直地望着牛辅。牛辅眉头紧皱,脸上多出了几分骇色,虽然他也察觉到河东兵马调动的诡异,但却没想到徐晃所说,会袭击三辅的危险,而且这实在太耸人听闻。
牛辅听得只觉一阵心惊肉跳,想了好一阵后,也觉这绝不可能,道:“徐公明不得放肆,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你刚才所说的话,一旦传了出去,凡我西凉隶属必会军心动荡,甚至还会影响洛阳的局势,未得确认,绝不可随意猜测!!”
“可是大元帅,你却不见马羲虽有死讯传出,却又迟迟不见兖州混乱。再者,张辽面临大敌,却又故意留有兵力不用,这难道不诡异耶!?”徐晃见牛辅不信,不由面色大变,疾声谏道。
牛辅被他说得是心头大乱,又想他素来与那些忠于汉室的臣子走得很近,谁知他是不是在故意扰乱军心?
“够了!!再敢胡言乱语,我便治你一个动摇军心之罪!!”牛辅想罢,牛般大的恶目一瞪,怒声喝道。徐晃被牛辅这般一喝,只能咬牙死忍,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憋屈。
牛辅总还是觉得此人是个外人,又见徐晃脸有不忿之色,遂把他喝叱而出。
徐晃无奈,只能退出帐外,叹气连连。
“这些西凉人高傲自大,只会排斥外人,不肯听人意见,终究难成大事。我本以为汉室在西凉人保护之下,起码还能得到几年太平,如今看来,这太平很快就结束了。陛下身在长安,左右无人依仗,我留在这里,还不如回去长安,守护在陛下左右?”
徐晃心里落寞,想了一阵后,便是下定决心。
却说徐晃离去后,在牛辅大帐内。牛辅沉了沉色,道:“好了,如今没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我就尽管直言了。那徐公明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张辽面临大敌,却有兵不用,定有阴谋。
而眼下,洛阳局势不妙,我军需得尽快攻下河东。且不论那阴谋,当下之急,是尽快攻破张辽。不过,为防万一,每番前往进攻时,还需留下一定的兵力,以防会有敌袭!”
牛辅此言一出,李催很快就反应过来,震色道:“大元帅的意思莫说是说这张辽另外那些部队,早也秘密进军,正等候时机袭击我寨?”
“大有可能如此。莫非还真如那徐公明所说,这些兵马去了袭击三辅不成!?”牛辅说到最后,还故意瞪了瞪眼。
“那当然不是。我看那徐公明对于被降职之事,似乎耿耿于怀,加上今日他又被大元帅如此喝叱。此人本领不凡,但若投了敌军,后患无穷,竟是如此,还不如让他回去长安罢了。”李催沉声而道。
牛辅听了,也觉是好,遂一颔首道:“你所言也是有理。好了,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你等下去各做准备,明日便开始进攻隐龙山,我要速速攻破其军,援助洛阳,助太师一定乾坤!!”
李催等将闻言,皆是神色大震,纷纷拱手盖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