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匹宛若飞虹一般的神驹在天地间飙飞而动。而满脸苍白之色的华旉,正是坐在了这匹神驹之后。这匹神驹速度实在太快了,华旉不止一次曾想,若是自己不慎摔了下去,定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但又想如今时势之急迫,不由强压心中的惧意向就在咫尺之间,煞气骇人的那尊鬼神问道:“主公!那李催不是本该往郿城杀去,为何会忽然间杀往马太公军后,而且他莫不怕吕布、孙坚会去袭击耶!?”
华旉此言一出,蓦然一声震天的鸣响震荡而起,华旉遂是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一张脸猛地撞在了一副冰冷的铠甲上,回过神来,只听一阵冷酷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那是因为那该死的吕布和李催联手了!”
一股似能把人的灵魂都给冻住的杀气传来,华旉只觉如身穿万丈冰渊之内,立刻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话说,且把时间追溯回马腾遭到李催偷袭的那夜里。孙坚来到吕布在郿城的府中大吵了一场后,当夜带着一干心腹部将引兵离开了郿城。
“诶,孙公太过讲究忠义,却不知人心险恶,策弟此去,还得多加小心,那马羲小儿把怨火泄在你孙家的头上。”城门下,吕布面色无奈地劝道。
孙策眯了眯那双霸王目后,很快就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道:“不必劳烦吕大哥多心。我自会小心提防。不过临走前,有一句话想要奉劝吕大哥的。”
“策弟请说!”
“从古至今,那些反覆无常的小人,总是没有好的下场。而且我孙伯符平生最是痛恨的就是别人利用我孙家!”孙策目光猝地变得冷酷起来,吕布却也不惧,邪异di眼眸更是精光闪烁,两人如此对视一阵后。
吕布先是一笑,打破了僵局。
“策弟所言,我必谨记在心!”
“哼,那吕大哥可要多加保重了~!”
孙策说罢,一拔马,便是快速向正往离去的大军赶去。
吕布望着离去的孙策,不由冷笑道:“这孙伯符倒是比他的老子厉害不少,未来孙家若是由此子掌管,必能名动天下!”
就在吕布话音刚落,巷角一处,转出了一人,只见那人身穿黑袍冠帽,脚步稳重,很快地走到了吕布的马旁。
“那孙文台与马蛮子都是如今天下仅剩的愚忠之辈,这回相遇在这三辅,也算是惺惺相惜了。难怪那孙文台会发如此大的火,更不惜与主公决裂,也要去救那马蛮子。”
那人,悠悠而道。可听他的语气,却不显得有丝毫意外。
“陈公台,你号称‘计王’,这一切莫不是都在你料算在内耶!?”吕布露出一丝不快,皱了皱眉头道。
那身穿黑袍冠帽的,正是吕布麾下军师,陈宫是也。
陈宫闻言,低叹了一声道:“我军兵微将寡,而且树敌极多,要在这混乱的三辅占据一席之地,已经很难得了,而若要成为这番多方势力混战的最终胜利者,更需要步步精算,不可一丝遗漏。”
“如今孙家军已去,以孙文台刚烈的脾性,势必与李催有一番恶战,另外马蛮子不久又将腹背受敌,到时势必又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激战,到时各方都是元气大伤,依你算计,我又当如何?”吕布邪目发光,冷声问道。
陈宫听了,淡淡一笑,道:“毫不作为。”
“毫不作为!?”吕布一听,不由加大声音地问道,语气里更有几分怒火。
“说得对,毫不作为!”陈宫却不怕激怒吕布,又是重复说道。
“理由!”吕布的声音立刻变得又冷了几分问道。他本以为陈宫会让他趁机一举歼灭各方强敌,然后再杀到北地救出天子,以建立一番功业。
可如今看来,陈宫的算计,似乎大出吕布的预料之外。
“就如我刚才所说,我军兵微将寡,如今并非与人争强的时候,这天子却也是一把双刃剑,若你有实力,或者还能借此号令天下诸侯,但是若你没有实力,就如眼下董旻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主公你别忘了,有曹操这个乱世枭雄,正是在后虎视眈眈!”陈宫此言一出,吕布不由绷紧了面庞,邪目里尽是怒色和不甘,道:“原来到最后我也不过是被人算计、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