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此言一出,一干文武刹地纷纷色变。果然,袁绍猛地回过神来,一拍奏案,怒发冲冠,竭斯底里地吼道:“该死的刘戏子还有那马家小儿!!只恨我当年曾多有机会铲除这两人,却因一时心软,或是有另外的烦事缠身,以至于如今养虎为患,甚至还被反咬一口,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眼看袁绍状若疯狂的样子,众文武无不惧怕,纷纷赶出,跪下请罪,以息其怒。
“一群没用的废物!!出了大事才知请罪,该上谏的时候,尔等都去哪了~!!?”孰不知众人的举动反而更引起袁绍的怒火,袁绍嘶声谩骂,将众人骂得可谓是狗血淋头。一干文武畏惧不已,全都把头低下,唯唯诺诺。
唯独许攸在旁站着,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袁绍见众人皆畏惧他,唯独这许攸笑脸在旁,不由一皱眉头,露出几分不喜之色,转向许攸那处,冷声问道:“子远看似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已是有计对付这两人?”
许攸闻言,灿然一笑,遂是作揖一拜,方才震色而道:“回禀主公,小的确是略有小计,就不知合不合用。”
袁绍听话,不禁心头一震,连忙问道:“子远,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许攸见袁绍如此着急的样子,由其显得他的重要,这才心满意足,不紧不慢地答道:“这倒是简单。如今刘备分别卧据平原、乐陵、渤海三郡。其中乐陵本属青州,而如今青州却被马羲所得。马羲自不愿乐陵落在刘备手上,可刘备如今毕竟是汉室宗亲,想这马羲却也不敢贸然出兵。所谓出师有名,主公何不助其一臂之力,上表陛下,让陛下封其为征北将军,暂领兖、青两州兵马,以平兖、青两州战乱,安稳民生。”
袁绍听到这,刹时眼中射出两道精光,恍然醒悟道:“如此一来,那马羲自有理由向乐陵驻兵,而把守乐陵的正是刘备的义弟关云长。此人虽是本领高强,但为人冷傲,甚至敢轻视天下英豪,必然不肯轻易把乐陵拱手相让!到时,双方势必有所一战。无论随赢谁输,都对我河北军大为有利,当然最好双方斗个两败俱伤。到那时我河北军也得到充足的时间重整旗鼓,再一举歼灭那刘备和马羲,一雪前耻!!”
袁绍疾言厉色而道,一下子就把许攸的计略分析出来。许攸呵呵一笑,拱手毕恭毕敬道:“主公聪慧,攸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哼,你计略虽好,但就怕那曹阿瞒不会轻易答应!你可别忘了当今陛下也不过是他手上的傀儡!说来这曹阿瞒真是狡猾极了,竟敢挟持天下以号令诸侯,真是狼子野心,不可饶恕!!”袁绍忿忿而道。许攸听了,倒在暗暗撇嘴,当初沮授还有他曾多番劝他抢在诸侯前面,把天子迎往邺城立都,可悠游寡断的袁绍却是怕若把天子迎回,麾下会有不少文武变心,而他甚至会因此失去大权,从而一直犹豫不决。而待他再看出其中真正的利弊时,天子早随着曹操回到洛阳,重整新的朝纲了。
眼下的袁绍分明就是嫉妒曹操,心有不甘。许攸倒也不识穿,安抚道:“这点主公倒不必多虑。那刘戏子暂且不说,如今马羲势力再有扩张,想那曹操也是极为忌惮,毕竟兖州就在中原临近,再有其父又虎踞雍、凉两州,说不定哪一天马羲心血来潮就会联合他的老子大举勤王的口号,一齐攻打中原。因此,主公若是要对付马羲,曹操不但不会加以拦阻,反而会大力支持!”
袁绍听许攸这一分析,倒觉得极有道理,心中欢喜,却也不表露出来,颔首应道:“你说得确是有几分道理。只不过那曹阿瞒十分狡诈,派寻常人前往,恐怕要受到不少刁难。”
许攸闻言,立刻就明白袁绍的意思了,立刻笑道:“主公莫非忘了,当年主公和我以及那曹阿瞒颇有几分交情。若主公信得过攸,攸愿往一程。”
“哈哈,子远若往,我自是高枕无忧,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袁绍听话大喜,不过很快袁绍面色一沉,忽然道:“还有一事,倒也令我颇为烦心!”
许攸就如能看透袁绍的心思一般,袁绍话音一落,立即答道:“主公烦心的可是神风侯的安危?”
袁绍听了,长叹一声,呐道:“颜良此番虽然战败被擒,但他毕竟是我左右臂膀。他脾性刚烈,绝无可能会投于马羲麾下。就怕那马羲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啊!”
“主公仁义,神风侯能得主公如此宠爱,实在是他三生之幸也。我想倒不如让那曹操以陛下的名义,将神风侯召往洛阳,到时我再与神风侯一并归来,如此可好?”许攸笑盈盈而道。袁绍听之,大喜过望,急道:“子远可真有办法,能把颜良带回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