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袁绍一听,不由下意识地先喊一声,脸上的神色可谓是复杂得很,又有痛恨又有忌惮,渐渐沉吟下来。忽然,有一谋士喊道:“我却闻那马羲因心腹胡车儿之死,雷霆震怒,把那郭嘉贬为帐中吏,两人或者因此离心,说不定我等反而是庸人自扰了!”
“不!马羲与郭嘉感情深厚,当年郭嘉曾还出走,马羲却不相拦,反而信之而待,由此足可见两人羁绊绝非常人能够想象。对此,若是轻信大意,只会中了敌人奸计!”田丰疾言厉色地反驳而道,同时眼里又有精光流转,马、郭这对主仆,他研究久矣,发现这两人的组合,甚至比起昔年高祖与张良也不逞多让!一个好的谋士,往往要有能够运用其才能的主公,才能发挥出他的实力。而马羲不但能对郭嘉运用得当,而且还对他深信不疑,有关这点,不得不说,就连田丰也有些嫉妒郭嘉的幸运!
袁绍见田丰暗有神色流转,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先是一怒,但很快又叹了一口气,如今的他已无昔日的狂傲,也正因如此,他能看清更多实在的道理,呐道:“且不说这对主仆,眼下我军到底该是如何行动?”
“眼下要救广川,已不可能,但我军可以雷厉出军,必须夺回广川,不能让马家军据以为补给之地!!”田丰立刻神色一震,慨然而道。袁绍闻言一惊,张颌也急道:“可黄忠就在河间边界,但若我军出动,就怕他忽然发起袭击,那又如何?”
“呵呵!”田丰一听,立刻灿然笑起,实则他在牢中,却是日夜思虑着如何解决眼下河北的危难,经过数月静心思考,田丰早已有了全面的分析和计划!
张颌见田丰一笑,不由振奋。袁绍也睁大了眼紧紧地盯着田丰。田丰顿了顿后,又道:“说来那马家小儿确是擅长用人,那黄忠生性擅于‘动’,好主动出击。而那程昱擅于‘静’,此人素来静而待发,先且设好布局,待敌而进,却罕有主动出击。而在此之前,黄忠因受其子连累,几乎坏了大事。此番但若我军举大军出动,或者黄忠会决意袭击,但那程昱却会犹豫,并且又会疑为是计,偏向于静,不会大举出兵。这般一来,就算黄忠是主将,但因前番之过,却也不得不听程昱。如此,我军反而可以火速进军,但若程昱发觉之时,我军却可如此如此……”
田丰先道一计,袁绍以及其麾下一干文武都是为之振奋,听罢各都称赞计妙。
如此一来,袁绍便再无顾虑,遂封张颌为风火将军,统帅三军,领一干将领,先率六万大军前往广川,自与田丰以及一干将士率两万大军作为接应,其余兵马却又另有调拨。
时间如白驹过隙,却说数日过去,马纵横此下却已成功夺下广川。说来当日马纵横率军攻往广川,广川守将胆怯,又见城内都是残兵伤员,不敢坚守,遂开城门投降。马纵横却也礼待一干降众,随后便开始吩咐各军人马尽快布防。同时又派人传令与黄忠、程昱,说明眼下大概的局势,而因为此下冀州战事最终会如何发展,实在是难以预料。马纵横对黄、程两人也是信任,命两人自行观察战局,全权交付。
而就在此时,正如郭嘉所预料一般,袁绍从邺城大举兵马,前往来攻。其中张颌领大将之职,统率三军,引六万兵马,浩浩荡荡地杀往广川,并且其军士气得以恢复,势旺如洪。
另一边,在河间边界,黄忠得知斥候来报,说河北军大举出动杀往广川,不由大喜过望,急来与程昱商议。
“程参谋如今河北鼠辈急于出兵,夺回广川,我看此下正是时机,不如发以奇袭,断其大军,使之首尾难顾!主公和军师都擅于观察战局,必定迅而发兵,杀他个措手不及!!”却见黄忠面色激奋,慨然而道。程昱闻言,倒是与往常那般,冷漠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这!”黄忠看程昱这个样子,不由也生疑起来,呐呐叫道。
“河北军之所以得以振奋,全靠那田元皓。如今田元皓重为河北军的军师,这般一来,就不容有丝毫轻敌大意!再有我军就在一旁,河北军却敢于火速进军,只怕早就另设一军在暗中等候。如若这般,我还不如先在暗中布置伏兵,然后诱其来战!”程昱双眸冷光烁烁,听得黄忠一连色变,虽然黄忠倒是更希望能够主动出击,但想到前番自己几乎坏了大事,又想程昱稳重高略,却也不好意思去与程昱来争,遂重重颔首而道:“程参谋所言极是,黄某愿听吩咐!”
程昱对于黄忠所表示的尊重,倒也是满意,这竟还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道:“那好,还请黄将军如此如此…”
程昱遂是快速教落一计,黄忠听话,神色大震,慨然领命。于是,当日黄忠先率千余骑兵离开营地,向河北大军腹心所在位置,斜刺里奔往而去。
次日,刚是晌午时候。袁绍正率两万大军押着军备队伍,在后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