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说是如此,所谓人心叵测,那鬼神几乎歼灭了整个河北袁氏,那张儁乂怎可能不怀一些怨恨!?但若我等诱其造反,主公又以冀州牧之职承诺,就说但若他能成功复夺冀州,就把冀州交给他来管辖。试问这年头,谁会没有丁点野心,由其像张儁乂这般俊杰,怕也不会甘于人下,此计若成,冀州必乱,到时我等曹军就趁其两败俱伤时,出兵征伐,必能取下冀州!!”
“哎,这还别说,此计身为精妙,我看大可一试,就不知主公…”
“主公?”
却听有人在堂下喊话,曹操却置若不闻,正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四边打开的木匣子,上面平放着一个血琳琳的首级。曹操忽然只觉眼神有些模糊,念头一转,好像又回到那令他难以忘却的一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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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外西北十数里外的曹军营地上。
曹操正听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不由长叹一声,忽然笑了起来,吟吟而道:“我就知这袁公路没这般好对付,若把他逼到绝路,势必绝地反击。这哀兵之计,用得好,用得妙,而且时机把握绝佳!看来我军也并非必胜无疑,诸位也不容大意啊!”
只见在曹操背后,正站着典、许两员煞气惊人的虎卫将领,紧接右一排分别是夏侯惇、于禁一干将领,左一排则是贾诩、荀攸等谋士。
“哼!那袁公路将死就即,如今不过是负隅顽抗,平阳虎哀吼罢了,有何惧哉!!?明日末将再引铁血军,必破其部,为主公取下那袁公路的首级!!”夏侯惇一听,独目刹时暴射出一道骇人精光,大喝一声,跨步而出。
曹操听了,却哈哈大笑几声,倒不答话。于禁聪慧,心知曹操无意强攻,立马往前请命:“末将也愿出战,暗做布置,但若袁军在是急攻杀来,末将便伺机反击,一举破之!!”
曹操闻言,却又是只笑不言。夏侯惇和于禁见了,不由一对眼色,都不知曹操有何主意。
随着夜风拂过,吹动了旁边的火盆,几道火光闪过。荀攸微微眯起了眼,遂一震色,走出问道:“莫非主公无意与袁公路的兵马厮杀?”
这一番话,顿令曹军各将面色大变,如今他们占尽主动,连取两阵,荀攸却说出这般丧气之话,诸将自然不喜。就在夏侯惇紧绷面色,正要喝叱时。
哪知,曹操却轻声一叹:“公达果然知我心意,袁公路的兵马哀势如此之烈,必是暗中有出乎意料之举。如今我军若与之拼杀,胜算不大。而我如今却输不起。所以我怯了。”
曹操最后轻声一句,刹时间如一盘冷水泼在了夏侯惇、于禁等一众将士的头上。
这就是曹操,上一刻还可能是战意昂昂,热情如火,鼓舞诸将拼杀,威风无比。下一刻,却又可能是冷静如死潭,说出的话,更是冷酷得让人无法接受。
为何说是冷酷?却不想诸将一心一意为曹操,拼杀搏命,以扩张势力,为此不俱死伤,前仆后继。可眼下就在还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曹操却与众将士说他输不起,他怯了,这不但是极其打击士气,而且更冷了诸将的心!
可就在曹操此言一出时。贾诩却笑了,更忽然道:“怯得好!!主公却也是怯得时机刚刚的好!!”
贾诩此言一出,终于惹怒了夏侯惇。夏侯惇独目圆瞪,立刻冲出喝道:“贾文和你敢取笑主公!!?”
“哎,元让莫先急躁。”这时,曹操一摆手,却连头都不回,依旧是望向远方的寿春城,淡淡而道:“贾文和你所言何意?”
贾诩面色一紧,却是先向夏侯惇望了过去,拱手问道:“诩斗胆一问夏侯将军,若尔等武人蓄势正盛,欲与敌搏命,即将而发,敌人却是不见,会是如何?”
夏侯惇听话,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望了望曹操,见他不做声,方才回首向贾诩瞪眼答道:“若是这般,那人不但气势尽泄,还会因有劲难发,甚至憋出内伤来!”
“呵呵。”夏侯惇话音刚落,贾诩立刻笑了起来。这时,一直沉思的荀攸却也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惊异地望向曹操那沉寂的背影,惊呼赞道:“原来如此!主公这一手,真可谓是精妙绝伦啊!!攸佩服也!!”
说罢,荀攸还不忘毕恭毕敬地向曹操拱手作拜。夏侯惇听得一头雾水,急是问道:“公达你这是何意?这到底怎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