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左边一角蓦地涌来一股极其恐怖的杀戮气势,令高干刹时面色骤变。多年的战场经验,令高干瞬间明白,这来敌的可怕比起自己恐怕还要高一个甚至几个等级!
于是,高干下意识地拨马就转。同时,一道如同雷鸣般的虎啸声赫然震起:“高干小儿何在,快来与我一战~~!!”
正听喝声震荡,四周袁家兵士都被震得耳朵发鸣。电光火石之间,正见一浑身散发着凶戾虎气的猛汉子斜刺里冲杀而出,猛地便就截住高干。高干面色陡变,不敢怠慢,立是舞动大刀,朝着那人便砍。孰不知那人力气比他大了不知多少,骤飞一刀,便把他的大刀赫然砍开而去。
“力气太小了!!就凭你这妇孺一般的力气,如何担当大将~!?”那人得势不饶人,更是扯声讽刺起来。高干听了,怒得浑身是火,立刻急挺大刀,与那人厮杀起来。紧接不到数合,却见那人实在凶悍绝伦,那柄虎噬宝刀就像是活了一般,像极了一头生猛巨虎在向高干不断地扑咬。高干被他杀得节节败退,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这许仲康果然可怕,难怪隐隐能与被主公称为‘古之恶来’的典韦齐名!”这时,得以喘息的曹纯眼眸不由精光闪动。就在他念头一转,曹休赶来,急喊:“子和,如今那高干被许将军杀住,敌军胆怯,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曹休话音一落,曹纯瞬间醒悟过来,立马纵马挺枪,与曹休并马一起,引着虎豹骑重新发起突杀。
“三公子不好了!!高将军他被曹军的许褚杀住,并且恐怕非其敌也!!此时曹军的虎豹骑又重新开始冲击,后面紧追杀上的虎卫军也是来势汹汹,这可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袁尚不由面色大变,这时却听前军方向喊声逼近,急回头望去,正见援兵将至,前面更竖起一面‘管’字旌旗,想是管统即将杀到,不由面色大震,急喊道:“援兵将至,诸位务必稳住阵脚,速召两翼盾兵前往接应!!”
袁尚快声下令,管统的援兵到来,瞬间令他重新点燃了希望。
只不过一切是否尽如其想?
却见此时正引兵而来的援兵之中,管统面色复杂,脑海里却闪动着两日前的一副场景。
当时,正于岑壁府中。岑壁那夜特设了酒席,但却仅请了管统一人。
且把时间追溯回那日的场景之中。
“兄弟,我待你如何?”却见岑壁把玩着手中酒杯,忽然放下向管统问道。
管统面色一变,遂是放下了酒杯,震色拱手而道:“岑大哥视如同己出,小弟一直谨记在心。大哥若是有话,尽管直说,小弟依从便是!”
“哈哈哈哈~~!!好,好,好~!!兄弟能记住大哥的好,也不枉我这些年来对你的提拔。”岑壁闻言,面色一喜,纵声大笑。而正如岑壁所言,这一直以来,岑壁待管统都是犹如手足兄弟,但若有战事,也不忘带上管统,兄弟两人同心协力,因此立下不少功绩,并且渐渐地成为了袁谭麾下两员心腹大将。而管统为人虽是粗犷,但却十分看重情义,一直以来唯岑壁马首是瞻。
“诶…如今世道紊乱,自先主逝去,袁家已然支离破碎,但凭两位公子,恐怕难以支撑大局。而那辛仲治也未免太过看重三公子了。三公子确实颇有主公昔年之风,但当年主公有着实力雄厚的袁家支持,并且当时正是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主公能脱颖而出,乃是时势也。而纵观如今,河北已近乎落在马羲掌控之中,其父马蛮子坐拥西凉已久,势力早已是根深蒂固。而中原宝地,已成了曹操的地盘,并州夹在这三方势力之中,迟早成为这三方势力的盘中餐也。如此局势,莫非说是三公子,就算是先主复生,恐也无能为力,更不用说如今袁氏上下人才凋零,更远无昔年那人才济济,文武齐全的盛景!痛哉,哀哉,惜哉~~!!”
说到这,岑壁似乎一时感触良多,举杯连饮数杯,然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带着几分落寞悲怆道:“可怜我等身为人臣者,自身命运左右不能决定,想我为袁家兵戎一生,如今恐怕也要落为丧家之犬,甚至家业难保,家小就恐与我一般称为阶下俘虏啊!!”
“岑大哥何必如此丧气,晋阳坚固,就凭曹军那丁点人马,焉能破哉~!?岑大哥切莫多心,倘若曹军果真杀到城下,小弟必领部署与之死战!!”管统闻言,面色一变,瞪目忿然喝道。岑壁闻之,却是连连摇头叹气,又道:“诶…势不如人,纵是死战,或者能保晋阳一时,但以眼下局势,难免最终还是沦陷。再者,那辛仲治满口仁义,但却要弄什么清君侧,使得袁家兄弟相残,要保晋阳,难,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