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干此言一出,张闿面色顿变,瞬间明白孙干所指。
曹豹倒也知道张、孙两人因素来不受陈登待见,因此对陈登素来有些怨气,说不定借此向陈登来个下马威。
“哼,都什么时候,这两个小子还在给我闹事!!”曹豹念头一转,遂向张闿、孙干各狠瞪一个眼色,沉吟一阵,颇为圆滑道:“哦?竟有此事?陈大人你怎么看?”
“少主,我陈家上上下下对主公都是忠心不二,清者自清,我不怕搜身!!”陈登那个心腹倒也是性烈之人,立刻迈前一步,大声喊道。
“哈哈,倒是一条汉子,不必搜身了!”曹豹大目一瞪,忽然喊道。他却也是聪明,见陈登那心腹不惧搜身,自知身上并无值得去搜的东西,否则也不敢如此理直气壮,故此顺势卖陈登一个顺水人情。
这下,平日里在陈登眼里极为粗鄙的曹豹,这下是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连忙拱手谢道:“曹将军如此信任我陈家,陈某日后必定肝脑涂地,听候曹将军吩咐!”
“哈哈哈哈,你我都是同袍,何必如此说话。说来,当初出兵之前,主公还要我多多与你商议。眼下战事难举,我正要寻元龙你问计呢。”曹豹见陈登忽然态度大变,向自己示好,不由欢心大笑。
曹豹爽朗的笑声,听在张闿、孙干耳里倒是十分的刺耳。张闿和孙干暗对眼色,都知大事不妙,眼睛也各在隐隐闪烁凶光。陈登却也暗暗发觉,不禁细心地腹诽道:“张、孙皆乃匹夫之辈,若是把这两人逼入绝路,就怕其拼个玉石俱焚。加上这里大多都是这两人的部署,不如先设法先与曹豹逃离这里再说。”陈登念头转毕,立是强震神色,道:“如此正好,我也正有计略要与曹将军商议,不如到将军虎帐一聚,你我再好好细说。”
陈登此言一出,张闿、孙干不由都紧张起来。曹豹倒还蒙在鼓里,听话皱眉道:“这里不就可以商议,何必多此一举?”
“说得正是,陈大人也让我俩在旁听计,虽然我俩都是粗人,但说不定也能想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孙干忙是震色而道。
与此同时,在历城之内,张颌刚得到细作的密信,连忙赶来向程昱禀报。
“哦?这曹豹竟刚好去陈yuan龙那?呵呵,此人还正是命大!”程昱看罢,搙须轻笑道。臧霸面色一急,忙道:“参谋大人你怎还笑得出来,有那曹豹在场,陈云龙恐怕随时都会揭发。到时张、孙两人必当性命难保!这两个人可是重要的棋子,这下不但杀不了那陈yuan龙,还白白浪费了这两颗棋子,岂不可惜?”
“这倒也不会。”程昱听话,淡淡一笑。张颌面色一震,忙问道:“程参谋莫非另有计策?”
程昱神色一凝,眼神猝地变得凌厉起来,遂教如此如此。张颌、臧霸闻之都是一惊。臧霸急道:“可参谋大人不是想先把这陈yuan龙解决后再是发兵么?”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眼下想必那陈yuan龙也无暇顾及,更何况我军此下突发奇袭,走投无路的张、孙两人必然来投!”程昱此言一出,张颌立刻心头一状,震色而道:“程参谋说得正是,那张某立即下去准备精锐,即刻发兵奇袭!!”
程昱笑着一点头,张颌、臧霸领命后,遂火速退下。程昱旋即站起身子,然后转身背了过来,呐呐而道:“那么接下来就要看史阿的了。不过说来,那黄家丫头施计也真够狠辣,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啊。谁又能想到,要解兖、冀之危,不过要杀一人罢了!”
程昱想罢,不禁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后,在陈登帐内。陈登并无心思与曹豹商议计策,却是苦于张、孙两人在旁,不敢当场揭发。曹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陈登都无心思回答,甚至有些答非所问。这浪费了足足半个时辰,却无商议出什么东西出来,可把曹豹气恼了。
“哼!!陈yuan龙你竟无心助我,又何必假惺惺,浪费老子的时间!!真是晦气!!”曹豹说罢,猛是一拍几子,忿而起身。陈登见曹豹要离去,心头一紧。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糜芳赶来求见。
“哼哼,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都来这了?”曹豹闻言,冷笑几声,遂召糜芳进入。
须臾,糜芳快步走入,拱手拜毕,先暗暗向陈登投了一个眼色,遂肃色而道:“将军,末将听闻诸位正在商议要事,遂不知廉耻地过来看看能不能在旁一听。”
“哼,你竟都已经来了,莫我还赶你不成!?”说来,糜家乃徐州巨富,所谓财大气粗,糜芳平日里对曹豹就没多少好脸色。因此曹豹对他也不是十分待见。
同时,接收到糜芳眼神的陈登,不由心头一震,原来就在不久前,糜芳闻说张闿、孙干两人带着部署去找陈登,便知大事不妙,旋即又闻紧接着曹豹去了,遂才放心下来。毕竟有曹豹在,张、孙两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发难。虽然糜芳不知发生何事,但他却明白,眼下他若不与陈登站在同一条线上,对于他糜家来说只有毙而无利,遂不再怠慢,连忙命一干部署暗中埋伏在陈登帐外,自己则带着几个兵士赶了过来。
见得糜芳在场,并且领会其眼神意思的陈登,这下胆气一壮,忽地起身而道:“曹将军,登有一要事相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