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死战耳!”本是精神虚弱的马纵横,喝声掷地有声,说罢,浑身气势猛涨,面容肃厉:“日前飞羽传来快报,说徐州发生变故,陶谦已然损命,更有传言乃是大耳贼派刺客将陶谦以及他的家小杀害。青、徐两州本就是大耳贼囊中之物,想必大耳贼绝不会让陈公台白白把此两地转交到吕布的手上。因此很有可能,大耳贼不久便将撤去。另外,叔至也传来消息,他率白毦精部成功地拦住了‘夏侯双虎’的攻势,并且赤鬼儿也率兵马将要杀到其项背之后。而但若吕布真要去取徐州,不久必定撤走,如此兖州南面瞬间压力大减,公明对付区区一个杜畿,自不在话下!也就是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我等争取得到时间,在诸将奋力作战之下,我相信兖州的战局定会不断转好!!因此我等非但不能退撤,反之要振作起来,决意要与曹贼死战,先在气势在盖过曹贼,令之胆怯!!”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将士无不觉得心头大壮,腹中如有一团炙热的火焰在翻滚起来,纷纷振声应和。很快,随着马纵横的号令,诸将外出鼓舞士气,各部人马听闻不久之后兖州的战局便会转好,只要再争取一段时间,兖州之危便可化解,无不强震精神,各是奋声呼应,一时之间,马家军营地之内声势颇大。
而就在各部人马声势纷纷涌起间,在马纵横的帐内,马纵横忽地面色一紧,面容紧绷,一抹自己腋窝后的位置,旋即伸手一看,竟满是血迹,这伤势乃是不久前,马纵横陷入曹军围攻,又遭到典、许两人袭击,不慎被典韦砍伤的。说来那一战十分惊险,若非赤乌速度够快,马纵横很可能如今已经丧命了。
“三天,起码我还能坚持三天,若三天之后,不能击退曹贼,后果不堪设想!”马纵横呐呐而道,在连番激烈的厮杀鏖战之下,马纵横知道自己也快到了临界点了。他更明白自己乃是军中的顶梁柱,一旦他倒下了,全军上下的意志也会跟着瞬间崩溃,也就是说,他一旦倒下,那么在长丰河这里的马家军就等于宣告灭亡!
另一边,正在商议的曹操,忽闻对面的声势传来,不由微微变色,遂领诸将前往看望。
正见彼军各部人马各是高举兵器,奋声嘶吼。曹洪见了,不由惊异道:“这些马家贼子鏖战至今,如今更又落尽下风,竟还有如此精神斗志?”
“呵呵,子廉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那马家小儿就是有着这种神奇的魔力,他往往能够在危急时刻激发三军士气。如曹某料之无误,恐怕马家小儿已经通告三军,下落了死战的决定。眼下马家军自弃退路,唯有死战一途,生死在于一战,自是士气高涨。”曹操灿然而笑,眼里尽是佩服之色,同时又向身后地刘晔笑道:“呵呵,看来这回是用不上子扬你的妙计了。”
曹操此言一出,刘晔不由面色微微一变。原来日前,刘晔料定马纵横见势不妙,大概会急撤退走,献计曹操,可多准备轻骑,但若马纵横撤兵,便大举引骑兵冲杀,一举击溃马家军,诛杀马纵横。曹操当时听了,倒没有多大的兴奋,只是淡淡点头,说了句静观其变。
“看来主公早猜到那马家小儿不会撤走,因此当时并无用我之计。还好主公高明,否则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准备,最终却白忙活一场,我刘子扬恐怕要成为军中的笑柄。”刘晔转念罢,立是拱手道:“主公料事如神,晔佩服。”
“哈哈~!马家小儿决意死战,却正合曹某心意,如此盖世英雄,若不能亲自统兵,将其击败,岂不可惜!?子扬,你速去准备,初更一到,立刻以霹雳车袭击。子廉你率兵部守于前军提备彼军来袭。另外诸将今夜早早歇息,蓄jing养锐。传令三军,明日正式开启诛神之战,三日之内,务必取下那鬼神马羲的项上首级!!”
曹操此言一出,犹如雷鸣乍动,霎时间,各将士纷纷振臂嘶吼,纷纷大喝‘诛神’,随着曹操的号令不断传达下去,曹军上下兵部纷纷应和喊起,一时间声势之盛,更是盖过了马家军。
“主公!!”张既惶急之下,未经通报,便急冲入帐内,还未来得及反应,忽听一阵如同轰雷般鼾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马纵横已然睡死。
“原来主公一直都在强撑!”张既微微色变,心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遂是徐徐转出。少时,张既走出,苏则快步迎来,忙道:“张大哥如何,主公有何反应?”
张既眼睛一眯,神色肃穆道:“主公正在歇息,且莫去打扰他。我等身为其部下,岂能把压力都让主公一人来承担!?”
张既此言一出,苏则不由心头一壮,也重重颔首道:“张大哥所言甚是!曹军声势如此厉害,并且说三日之内必破我军,恐怕今夜就会发起攻势,我先命各部人马准备。”
“曹贼的霹雳车端的犀利,你可命诸部人马再撤后三十丈!”张既震色而道。苏则闻言,不由面色一变,急道:“可但若在撤后三十丈,彼军一旦奔杀冲上,我军恐怕难以及时扑杀,如此一来,我军岂不把尽失地利!?”
“眼下诸军都是疲惫,接下来的三日厮杀到底有多么激烈,谁也不敢想象。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诸部人马的兵力,更何况曹军若来攻打,必先要冲过高坡,如此也要耗费不少体力,我军稳固在后把守,已争取更多的时间!!”张既面色严厉,苏则也鲜少见张既露出如此面容,不由神色一变,旋即连忙颔首应道:“好!那就全依张大哥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