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乌坷听文聘似乎对晋阳的状况也有几分了解,唯恐报假会将其激怒,因此说的都是实话。
听天乌坷说罢,文聘沉吟了一阵,忽然肃色向天乌坷问道:“你说那天狼王重挫了我军的猛将臧霸?此人果真如此可怕?”
“是也,这天狼王体魄惊人,并且力大无穷,威震北疆塞外!这些年来,我匈奴之所以屡屡败于羌胡之手,全因此人!”天乌坷咬牙切齿地说道,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天狼王的恨意。文聘听了,不由神容一沉。这时,陈到带着几分愤慨之色,走出喊道:“文将军且莫多虑!臧将军骁勇善战,不过却脾性刚烈,我想臧将军也不过是一时大意才会败在了那天狼王的手上!他日待我军去到晋阳之时,此人交给末将便是,末将定会替臧将军一雪前耻!!”
“叔至且莫激动,这天狼王深浅我等还不知道。若真是遇上了,还得小心应付。”文聘神容一凝,沉声谓道。陈到听了,遂也收了几分火气。
转即,帐中变得有些消沉寂静起来,天乌坷用眼睛的余光左右扫了一阵,遂一震色喊道:“不知文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我愿听从文将军的调拨!”
“哦?听你的意思,似乎有意投降我军,不知对是不对?”文聘闻言,眉头一挑,向天乌坷问道。天乌坷听话,忙是一副毕恭毕敬地模样答道:“不瞒文将军,我匈奴人素来敬重强者,而如今天下英雄皆以征北将军为鳌首,就连北疆塞外的小儿都知道中原之地有一个鬼神,叱咤风云,无人能敌,无数英雄好汉皆在鬼神刀下折腰!!我家大王也早有与征北将军联合之心,只恨路途遥远,不能亲自拜访,共议大事!但若文将军愿意给我等一条活路,我等自当听从调拨,待日后并州战事落定,文将军若让我等回去,我等便回去,若是不肯,我便派人回禀我家大王,让我家大王遣使前往与征北将军谈判便是。”天乌坷很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竟为他人砧板鱼肉,他自不敢放高姿态,此下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至于他的计划,待保住自己和众人的性命后,再作考量却也不迟。
“看你也是个识时务之人!文将军,这些匈奴人若肯听从我等指挥,也算是一股可观的战斗力,不知文将军意下如何?”陈到听话,暗暗心头一喜,但却并无表露起来,拱手向文聘问道。
文聘闻言,却故意装作沉吟。天乌坷一看,不由紧张起来,却又不敢发话。忽然,文聘悠悠问道:“接受匈奴人的投降也并非不可,但又该如何保证匈奴人会听我指挥?而且就算这匈奴人愿意听从,却也难以保证他麾下的人都肯愿意!”
文聘此言一出,天乌坷连忙强震神色,答道:“文将军不必多虑,我在军中还是有一些威望,再说若是文将军愿意放我等一条生路,我等自当感恩戴德。我匈奴人却也并非不知恩义之人!至于文将军要我如何保证…”
说到这里,天乌坷话音一顿,忽然单膝跪了下来,振声喊道:“我的性命如今就在文将军你的手上,但若你不肯信我,我只好赴死便是,但还望文将军能够大发慈悲,让我那些弟兄回去!”
“哼,将军这些外族蛮夷十分狡诈,我看还是不能信他!!”文聘麾下一个将领忽地站起,似乎并不愿意接受匈奴人的投降,颇是激动地急声喊道。
文聘一听,神容一沉,道:“好了!这若是互相怀疑互相敌视,却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天乌坷,我愿意信你。你这便回去与你麾下商议,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你再告诉我答案!”
天乌坷闻言,不由神色一变,对于文聘的气量,却也不禁心悦诚服起来,遂重重地一点头道:“文将军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天乌坷说罢,遂是站起,然后转身便是退下。虽然此时文聘麾下不少将领都在准备,但听文聘并无发令,也只好任由天乌坷离去。一阵,天乌坷走出了帐篷。很快帐篷内便炸开了窝。
“将军,这些匈奴人皆是虎狼之辈,岂能容之!?”
“这话是理,而且眼下也不能有丝毫大意,当速速命人在匈奴人一旁戒备,但若匈奴人想要造反,立刻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