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这点,统却也是与主公不谋而合。不过眼下中原之战已经开启,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恐怕也无人能够料知。但统愿竭尽全力,为主公举建大业,但有违背此言,愿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突兀,竟见庞统举起五指,当着马纵横面前便是发起誓来。马纵横不由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反应,庞统的誓言便已落罢。
马纵横见状,不由轻叹了一声,庞统脾性桀骜不羁,为人坦坦荡荡,并且性格古怪,若是换做平时,庞统是万万不会向马纵横发誓的,也没这个必要。庞统眼下如此反常,却是在向马纵横证明他的忠心。
有此可以看出,两人的确出现了隔膜,若换做平时,两人互相信任,又何需誓言来约束或者是证明呢?
“士元对我一片赤诚忠心,我岂会不知,日后别再在我面前胡乱发誓了。你我,并不需要。”马纵横面色一沉,眼神猝是发亮并且炙热起来,望着庞统肃色而道。庞统一听,不由面色一紧,又见马纵横眼神里,尽是真挚之色,心里不禁感动了起来。其实马纵横容易动情的这点,可以说是他的缺点,但何妨却也不是他的优点?
相处至今,庞统岂不了解马纵横的为人?更何况马纵横却也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是他在意的人,他一定会全力保护,只要其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他多数都能够原谅。也正因他对人这份真诚,才使其麾下的人愿意为他卖命。可往往如此,却也纵容了不少人。当然,马纵横身边却也不乏大贤之才,譬如王朗、程昱以及虞翻、步骘等人,这些文官,却也早就看出了马纵横的脾性,一旦有任何纰漏,他们便会迅速处理,或者向马纵横劝说或者提出建议。而在军中,张辽、庞德、赵云、张郃、徐晃等大将却也是治军严厉,杜绝任何将领有狂傲自大的表现出现。也正因马纵横麾下文武合力,做这黑脸,至今为止,倒也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有关马纵横他自己的麾下,有众人齐心合力,却也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但马超却又不同,毕竟马超如今对马纵横是心怀怨恨,虽不能用置之死地,但起码也算是势不两立。而马纵横屡屡却还对马超有所留情,自然便助长了马超的气焰,对此马纵横麾下的文武不少人自是怀有怨气。尤其在逢纪死后,众人的怨气将近爆发,幸好当时王朗先安抚住众人,而马纵横倒也认识到了,自己已经到了不得不与马超决裂的时候,为了平息众怒,以及安抚逢纪在天之灵,马纵横最终还是当众提出与马超决裂。这对于马纵横来说,自然是极其困难,这也难怪马纵横会怨恨上,造成这一切,有着引导作用的庞统。
而自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可谓是一落千丈,明眼人虽然看不出来,但庞统自己心里却是很清楚马纵横对他那份厌恶和怀疑。这也曾经一直在折磨着庞统,甚至令庞统有过离去之意。
不过眼下,马纵横的一番话,却又令庞统重燃了对马纵横的信任,并渐渐地露出了一抹笑容起来。
却说,这可是将近两个月多以来,庞统第一回在马纵横面前露出笑容。
马纵横眼看庞统笑了,不由也纵声笑了起来,道:“哈哈哈,你这丑鬼这些日子好久没见你笑,这下笑起来,倒怪得瘆人。”
“呵呵,让主公笑话了。”庞统盈盈一笑,这下倒比以往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沉敛。
“好了,以往的事情,就让他随风而去罢。或者我与孟起确实没有做兄弟的情分,当日我也在众人面前与之决裂。竟然如此,马纵横自要说到做到,否则可辜负了我麾下的这些兄弟这些年来,为我肝脑涂地,不惜辛劳的情义!!”马纵横神色一震,抖数精神,眼下才算是真正的释怀过来,并向庞统真诚地谓道。庞统听话,神容一震,作揖道:“主公倒也并非一定要把那马孟起置之死地,毕竟时至如今,众人打心底里最盼望看到地还是主公能够扫平天下,并改革立新,创造出主公多年来一直提倡的‘人人如龙’的社稷基业。待日后大业已定,众人各分得功劳,众人对马孟起的怨恨自会散去,到时候主公再是处置他也是不迟。当然,这一切说得还是太早,日后会发生什么,还得看这苍天要如何造化了。”
“嗯!”马纵横细细听着,却也大约明白了庞统的意思。庞统这是要他先把心思放在扫平天下的大业上,至于马超,也不是一定要让他非死不可,日后若是把他击败后,可想办法,先是把他藏着也好,囚禁也好,一直等到自己的大业立定,众人皆得封赏后,再让马超出现。那时,毕竟天下已定,众人对马超的忌惮和怨恨自也没那么深了。到时候,他马纵横要如何处置,众人也不会太多的插手。
却说一日就此过去,到了次日一早,严敬早早就率了千余骑兵,望箕关赶去了。而高览迅速地也整顿了数千兵部,在严敬离开大概有半个时辰后,得知其已赶了十数里的路程,方才开始引兵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