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这前几日我军将士才是大战一场,如今却又如此大规模地调动,若是周公瑾不中计,这岂不白忙活一场。我曹军将士素来坚韧,若换做平时,倒也无碍。可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当日若非有大都督的神勇表现,恐怕军心早已动摇。眼下可不能再有些许差错。否则一旦大都督的威望在众人心目中降了下来,那可就不妙了。”忽然,正见一人沉色大喊,蒯良望去,正是曹休是也。
“嗯。文烈所言是理。眼下将士们虽得数日歇息,但明显还是未有恢复过来。若是大都督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兵马,可最终却是白忙活一场,在这已经连挫两阵的情况下,将士们难免会对于大都督的指挥、统率能力产生怀疑。”董昭闻言,颔首扶须,肃色而道。
“大都督,子丹却是觉得蒯良公之计,大有可行之理。毕竟且不管那周公瑾是否装病,眼下其军因韩当之死而大折士气这点,应该是无需置疑的。而且这几日来,孙军毫无动静,并且又严加把守。以周公瑾那得势不饶人的脾性,若是换做平时,连取两阵后,恐怕早就率兵杀来,彼军如此反常,此中必有诡也。竟然如此,我觉得倒不如主动出击,试探试探。这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白忙活一场罢了。”这时,却见曹真跨前一步,向曹仁疾言肃色地喊道。曹仁听罢,不由沉吟起来。众人不由都纷纷望向了曹仁,都在等候曹仁的下定主意。
一阵沉寂之后,曹仁虎眸猝是猛地闪起了两道精光,震色喊道:“传本都督号令,命诸军将士立即开始准备,明日天色一亮,便依照蒯良公的计策行事!!”
曹仁话音落罢,浑身更是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那些对此有所怀疑的文武听话,这下却都不敢质疑。
“我意已决!!谁还有异议!?”曹仁见众人沉默起来,虎眸一瞪,厉声喝道。于是,众人再也不敢怠慢,连忙纷纷拱手齐声应诺。
于是,到了翌日。曹仁亲率大军一万余众,浩浩荡荡地朝着飞虎口奔杀而去。而就在曹仁离开不久,牛金却又统领着近五千余兵众紧随在曹仁的大军身后。
半个时辰后,却说在飞虎口的营地中。话说当日一场大火,几乎把整个营地都给烧毁,其中只有前军营地得以保留。孙军夺下营地后,因为营帐不够,也只有周瑜以及一干重要的文武能够住入营帐之中。而周瑜为了保留将士们的体力,并且提防曹军趁机来袭,却也不敢让将士们建立营帐。正因如此,这几日孙军大多的将士只能在野外露宿,因此有不少将士有所埋怨,叫苦连连。
“诶,如此下去的话,只怕将士们的怨气会越来越大。可大都督病情不见好转,一直卧病在榻。可大都督却又心系战事,刚刚我才去见过他,竟然发现他又在向左右询问战事,如此操劳,这病情何时才得以好转呐!”此时,在一处帐内,却见鲁肃一脸忧虑之色,呐呐而道。而在鲁肃身旁,却见有一风度翩翩,唇红齿白,一看就知贵族世家出身的男子站着,正是顾雍。
顾雍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也不禁摇头道:“大都督的脾性,你我都是明白。眼下正是关键时候,可我军却因大都督的病情而不得不停下来。眼看这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优势,渐渐消失,只怕大都督心里比谁都要着急。不过这几日我看大都督的病情有所好转。子敬,我看倒不如答应大都督,让他继续领军杀往仓头城。一鼓作气夺下仓头城后,再歇息养病却也不迟。再说,眼下将士们都露宿野外,这生活艰苦,加上离乡已久,一旦这思乡的情绪一上来,只怕我等是控制不住啊!!”
“这万万不可!!公瑾的身体本就不如将士们那般强壮,加上他这些年来一直操心着征伐荆州的军务要事,这日夜积累,再加上近数月来的战事,身体的状态不容乐观。我早已问过了大夫,大夫直言,大都督的身体十分虚弱,若不加以悉心调养,迟早会出问题!!”鲁肃一听,面色大变,连忙向顾雍谓道。顾雍听话,不由是脸色连变,惊呼道:“大都督身体竟如此之差。这可真不妙呐!!可是,我却也问过大夫,可他却!”
“他是不是告诉你,大都督身体已无大碍,让你不必多虑?”
鲁肃面色一沉,此言一出,顾雍不由眉头皱紧,疑声道:“莫非那下流之徒,竟敢诈我不成?”
“你却别恼。此乃公瑾的吩咐。想必公瑾暗地里不知又在计划着什么。我却也不瞒你,那大夫曾经乃是我家中食客,因此在我再三逼问之下,才会如实告知!!公瑾对于孙家乃至整个江东都是至关重要,一旦公瑾倒了,后果不堪设想!!元叹,事不宜迟。你我一起赶往去见公瑾,劝他先回去濡须口歇息休养。至于这里的战事,便让公瑾暂时交予你我来指挥!!”鲁肃神色一凝,震色喊道。顾雍听了,又是一惊,正要说话,但却看鲁肃一副坚决慨然之色,想他已然下定了决心,却又不好打击,而且鲁肃确实是有这个本领,更何况周瑜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说过,若他有早一日退下来了,鲁肃可接其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