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闻言,不由神色微微一惊,随后沉色道:“竟是如此,那十有八九是要夜袭曹军了。”
“哈哈,这孙军的副都督倒也是奇怪,早前他是大把的机会可以选择夜袭曹军,可偏偏却要等到曹军快要大举前来进攻时方才行动,这可颇有临阵抱佛脚之嫌!”马易听话,大笑起来,道。
“哼!大哥莫要笑话!副都督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去夜袭曹军,其意正是要在曹军大举来攻之前,一挫其军士气,另外又能试探曹军的底细。再说如今曹军的将士一心只想着攻打我军,而我军这段时间来,都是按兵不动,其军难免有所松懈!!照这般分析的话,眼下才是行动的最好时机!!”陆逊冷哼一声,随即震色谓道。
马易听了,不由神色一紧,方才恍然醒悟过来,呐呐道:“没想到刚刚看那副都督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其实这算盘打得可精细了!!再想那太史、周两员上将都是气势惊人,比起我马家的诸位上将也毫不逊色,孙军之中果真无弱士!!”
“哈哈,那自然是!!只不过大哥你却也不小觑了我江东的年轻一辈,除了你今日见到的朱然外,另外还有吕蒙、潘璋、丁奉、徐盛等人,各个都是才能了得。还有你前不久所见的凌统,此人亦是本领惊人!!”陆逊听话,一抖精神,傲然说道。马易听了,神色沉凝,忽然又提起精神,带着几分好奇之色地问道:“说起这凌兄弟,当日他与我等一行人赶了一段路后,便先行离去。却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虽然凌兄弟为人有几分冷傲,我与他也没能说上几句话,但以我的观察,也正如弟弟你所言那般,凌兄弟绝非寻常之辈,只可惜未能与他结交。”
“凌统虽是年幼,但却深得鲁大人的器重,当日他先行离开,恐怕是鲁大人对他另有吩咐。不过,大哥却也不必惋惜,如今你我正处于孙军大营,鲁大人也在此处,说不定哪日凌统便会出现在这孙军大营之中。”陆逊沉言谓道。马易听了不由抖数精神,笑道:“如此甚好,若能再加上凌兄弟,此番定要与他好好结识一番才是。对了,弟弟这动静也持续了有好一阵,却也不知副都督会不会派你我上阵。”
“这恐怕不会。毕竟我和大哥刚刚才到,想必鲁大人也想到你我远途奔波,肯定都是疲惫。”
“哎。”马易一听,不由露出了几分失落之色。若是这里是马军的大营,这下他早就去请战了,不过竟然眼下他身处孙军营中,也正如陆逊所说的,以他特殊的身份,确实不应该太过的引人瞩目。
却说,半个时辰后,在仓头城外数百丈处,却看一行数量大约七、八百人的队伍趁着夜色遮掩,人衔枚,马裹蹄正往仓头城徐徐逼近,而就在不远处的仓头城外营地不见灯火,似乎在城外扎据的人马都已歇息熟睡!
就在此时,蓦然城外的营地中杀声盖起,火光骤亮。不一阵,便见一支支手持火把的队伍扑杀过来,此下正处黑夜,却也不知敌军带了多少兵马,乍听这声势,却像是来了千军万马,好不惊人!!
“不好!!曹军贼子恐怕早有准备,众人快撤!!”却看那率领着这支八百人精锐的统将赫然正是朱然。朱然眼见当下局势不妙,不敢怠慢,连忙纵声一喝,拨马便策。眼看朱然撤走,那八百精锐连忙也纷纷拨转了战马,遂是追随着朱然撤离。
与此同时,却听背后杀声盖天,众人举火,乍眼一看,如同火海涛涛一片!
这时,在仓头城上,曹仁目光冷厉,居高临下正望着城外的局势。忽然,却看一人快步赶了过来,正是曹休。曹休目光犀利,望向曹仁的眼神中却包含了满满的敬佩之色,拱手一拜,道:“大都督,休已然吩咐下去。如无意外,在黎明之前,我军所有兵马将会杀到敌军营前!!”
“嗯!”曹仁听话,风轻云淡地轻轻点了点头。可曹休的话若是此时让鲁肃以及孙军的一干将领听到,誓必震惊无比!!
“鲁子敬毕竟不是周公瑾。此人虽然稳重细腻,但作风未免过于保守,因此一旦我军能够抓住机会,出其不意,必然将其击败!休儿以你的才能,绝不逊色与真儿,只不过你比起真儿更要骄傲,也不够真儿能够谦虚学习,如此下去你恐怕将会被真儿越抛越远。日后你若想成以大器,那么先学会谦虚吧。”一阵大风拂过,却看曹仁披风扬起,更是给人一种霸气侧漏的感觉。曹休闻言,面色一紧,沉吟了好一阵后,似乎终于有所领悟,眼神的犀利褪去几分,随即眼神倒是变得清澈了起来,拱手应道:“大都督的教诲,某定当谨记在心!”
“好,那你便先下去。接下来的大战,你务必好好表现,休要丢了我曹家的脸面!”曹仁面色淡然,但字字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曹休听了,心头一壮,不由高声答道:“某定当竭力奔赴,绝不辜负大都督期盼!!”
少时,却听杀声愈烈。正率兵撤走的朱然却听却是觉得有所不妙,不由速速沉色,向身旁一员将领吩咐道:“曹军声势愈状,大有一举反扑过来的势头,你速速回去禀报副都督,让他尽快做好防备,否则一旦曹军真的倾军杀来,我军定将大失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