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进尝试过几番突击,却都无功。倒是在这几次突破中,成功地让麾下一支小队人马找到机会,突破而出,赶来禀报。
“乐将军被那庞士元的人马围住,此下陷入危险之中。爹爹,眼下我军该如何是好?”夏侯霸沉色问道,表面上看似颇为笃定,实则眼神中有几分慌乱。原来好学兵法的夏侯霸曾经请教过乐进,而乐进不但教了许多兵家战例给夏侯霸,并且还有许多兵家哲理,也正是如此,才成功塑造出夏侯霸临危不乱的性子。同时,乐进对夏侯霸可谓是倾囊相授,夏侯霸对乐进也是极为敬重,在他的性格上,比起夏侯渊反而与乐进更为接近。
当然,夏侯霸的狂傲这点,倒是像足了夏侯渊。夏侯渊对此倒是反而欣慰,他认为要当一个好将军、好统帅就该这样,该稳重冷静的时候,就该稳重冷静,该狂傲的时候却也要狂傲,如此麾下的弟兄才会敬畏你,服从你的调拨。
“好个庞士元,他这是来一招围魏救赵啊!”夏侯渊听话,沉吟了一下,旋即轻叹一声,缓缓而道。
夏侯渊此言一出,夏侯霸不由面色一变,连忙肃色向其父问道:“爹爹的意思是,庞士元只围不攻,就是为了逼爹爹从虎牢关撤军,前往营救乐将军!?”
夏侯渊听话,淡漠地看了夏侯霸一眼,遂是缓缓而道:“也不枉你费了这么多心思研究兵法战例。没错,若为父所料无误,那庞士元正是打着这般算盘。”
“可眼下若我军急撤,那文聘立即率虎牢内的人马追击,如此一来,我军岂不首尾难以顾及?”夏侯霸闻言又是一惊,不由沉色问道。
“这正是那庞士元毒辣之处。此人诡计多端,善于算计,就连为父也非其敌手。”夏侯渊皱起了眉头,一副严肃的模样呐呐而道。
夏侯霸毕竟还是年轻,加上又是关及乐进的危急存亡,这下神色有些守不住,露出慌乱之色,正要喊话。这时,夏侯渊忽然一摆手道:“我军上下费劲苦心,方才营造出如今的局面。若然此时撤军,不但前功尽弃,还将陷入危境之中。可文谦乃是为父最为信任的兄弟,更是我曹魏军举足轻重的大将。若然为父见死不救,将来事情一旦传开,定将大损名声。到那时军中将士又有谁人会心悦诚服地听从为父的调遣。好一个庞士元啊,他这一施计,便立即让为父陷入左右两难的局面啊。”
夏侯霸听夏侯渊这般一说,也察觉到了夏侯渊的难处,不由沉色起来,问道:“那爹爹准备要如何抉择?”
夏侯渊一听,眼神猝是变得严厉起来,望向夏侯霸,道:“霸儿,这就是为将者需要承担的责任。兵家战场上,瞬息万变,有时候往往会陷入左右两难的局面。在这时候,你是该以大局为重,还是感情用事,那将会影响整支大军的命运,有时候甚至还会影响整个天下大局的走向。”
夏侯霸沉色听着,却是听出了其父所言中为将者如巨山一般的责任,一时间难以回答,沉色思考起来,神色渐渐显得复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霸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复杂的眼神中又藏有无奈和不忍。忽然,夏侯渊长吁了一声,随即忽然震色喊来了左右。很快两员裨将赶了过来,夏侯渊当即传令,让军中将士做好准备,继续攻打虎牢关,今夜先以一干攻城器械进行攻击,扰乱关中鬼神军的布局,明日一早,三军准备,将会发动总攻之势。
夏侯渊快声吩咐,左右听令,立即拱手答应,旋即便退了出去。夏侯霸此时似乎已经察觉了夏侯渊做出了什么的选择,面色复杂更有几分痛苦之色,望向了夏侯渊。夏侯渊却是一摆手,喊道:“好了,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了。明日努力表现,争取能够攻克下虎牢关,如此一来,为父也有更多的把握去救回文谦。”
夏侯渊此言一出,夏侯霸不由神色一震,眼中立即闪露出希冀之色,忙向夏侯渊问道:“爹爹莫非另有办法能够救回乐叔叔!?爹爹是准备攻下虎牢关后,擒下那文聘,然后与那庞士元换回乐叔叔么?”
“军机不可泄露也。莫在多问了,速速下去歇息罢。”夏侯渊肃色答道。夏侯霸听话,心中的不安遂是褪去几分,同时也暗暗振奋起来。
眼看着夏侯霸战意昂然的样子,夏侯渊此时的心情却是复杂的。文聘毕竟是一军之统将,就算是他负了伤,并且虎牢关失守了,想要擒下他,也绝非容易之事。更何况夏侯渊几乎可以断定庞士元的细作眼下就在四周附近埋伏,一旦明日他们察觉自军要向虎牢关发动总攻之势,肯定会立即回去禀报。以庞士元素来对敌人都是狠辣无情的作风,一旦得知消息,定会发动攻势,到时也只能寄望乐进能够突破而出。否则一旦真的落在庞士元的手中,定会吃上许多苦头。